——“你看看你,真不愧是连爹妈都不要的小杂种,人家看见你了都不愿意救你,果然是……”
林涧看着自己洗干净的手,半晌才说:“我有分寸,不用担心。”
说完,不等李干逸继续劝说,他返身朝屋内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道刻意压低的焦急嗓音隔着门隐隐约约传来:
“……谢哥,我的亲爸爸,我的天啊,您老还在这坐着呢?你羊入虎口了知道吗?你知道救你的那人是谁吗?”
谢岫白虚弱的声音响起:“林涧?”
“对,就是他,我跟你说,你死都想不到,他是联邦军部派来的那个林阎王的亲儿子!要是让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不得把你五花大绑了送军部去领奖啊?趁着他没回来,咱快走吧!”
林涧往旁边走了几步,透过窗户看去。
屋内没开灯,傍晚一室昏黄,谢岫白还坐在沙发上,半张脸晦暗不清,正侧着头和谁说话。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男生,站在不远处,一边说话一边比划。
看着也才十二三岁,还没谢岫白大,黑黑瘦瘦,穿着一身极具当地特色的“马仔服饰”。
他火烧眉毛一样去推谢岫白:“快快快,咱快跑!”
谢岫白被他推得闷哼一声。
林涧眉头皱了皱。
男生也被吓了一跳,手僵在半空不敢动,“……怎么了,我碰你哪了吗?”
“没事。”谢岫白面色苍白,克制隐忍地摇了摇头。
“是克莉莎捅的那一刀?”男生恨恨地骂,“那个贱人!”
谢岫白不认同地看了他一眼。
男生没有察觉,兀自沉浸在克莉莎背叛的仇恨里,恶狠狠地又骂了几句。
谢岫白听不下去了,无奈地制止他,“好了,人都已经死了,没必要再计较这些。”
“她死算什么,要我说……”
谢岫白:“你怎么还不明白,克莉莎的背叛无关紧要,接下来的事才是真正的麻烦……”
他伸手按住伤口,指节紧绷,叹了口气。
男生见他捂着的地方,也跟着忧虑起来:“你说的也对,咱们要往前看,可、可是……”
秦勒是死了,他那些下属可没死。
克莉莎这女人长得美,靠着一张脸在黑城混的风生水起,勾搭上的男人无数。
她一背叛,给谢岫白带来的损失,可远远不止是捅了他一刀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