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下次是我先开口。”“试试吗?”番外若闻泼墨茶香江湖名门南宫世家乃神偷世家,自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的嫡系小公子却毫无半点武学资质,终日沉醉琴棋书画。大雍夺嫡之乱中,南宫家首当其冲被灭满门。“这是诬陷!就算爹与大皇女有交情也不可能动凤玺啊!”“玉儿,事到如今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那个女人要皇位,南宫家是第一个,之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大雍将陷入血雨腥风之中,爹娘只盼你能逃出生天……”因南宫家家主替大皇女偷窃凤玺,南宫一门被屠杀殆尽。犹记当年兵戈铁马,爹娘与众师兄奋力将他送出死路,之后再无南宫玉,而大雍多出一座销金窟和一位色艺无双的墨玉公子。“跟云焱走,不要管我们!!!”墨玉又想起那晚的血流成河,琴音杂乱起来。“没事吧?”一只宽厚的大手搭上肩膀,他摁住琴弦。“无事。”“都怪师兄,没能护住你……”墨玉勾住琴弦又松开,对宇文云焱回以安慰的微笑:“不是师兄的错,大约是我年少时太过恣意,老天也看不过眼……”宇文嘴张了张,终是无力地垂下手。宇文云焱原是南宫家捡回来的大弟子,性情温厚最得人心,也只有他不嘲笑墨玉无用。那日,他刚完成任务回到南宫家,姚芍已出兵攻下大半势力据地。受家主临危授命,他竭力带走近乎疯狂的小师弟。“师兄,我恨啊……我恨那个女人,我恨大雍皇室,我恨……如此没用的自己,我为什么不好好修习学劳什子弹琴作画?!他们骂得没错,我就是个废人哈哈……”“不会,小玉你切莫……”南宫玉一口鲜血喷在他胸口,云焱知不妙,师弟自小身子羸弱哪里受得了这般打击,他当即给他喂下清心散暂且压下心邪。“我去药馆抓点药,你在这等我。”拖得越久心性损耗越大,必须配了药上路。夜冷得骇人,南宫玉低垂着头瘫坐巷中,一言不发。待他再回到暗巷时,天塌了。遍地尸体,血汩汩流淌至脚边,他声音颤抖:“……小玉?”他温润如玉的师弟躺在血泊中,衣衫尽裂,不着寸缕,身体被摆成不堪的姿势,僵硬得如同死尸。终于什么都没有了……繁华的云烟阁中,只有一处净地。墨玉收起琴,取出惯用的广寒香点燃。此香味清冷却又不寡淡,宇文还在香料里为他添了一味安神的药材,对心性有损之人大有裨益。这夜风大得跟妖风过境似的,没插好梢的窗户摇摇摆摆,墨玉盖上炉盖就要去关窗。“哎哟——”一道人影从窗外滚进来,在地板上滚了两圈没了声音。墨玉吓了一跳,拿起挑香的小长勺戳了戳躺尸。戳到第三下时,那人翻过身来。“别闹。”有一种人万花丛中过,一看面相便让人定论下风流二字,山茶便是如此。来人冷峻而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多种不和谐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墨玉竟觉得这人还挺耐看。“你盯着我看什么?我有那么好看?”他一开口,墨玉浑身发颤似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要我帮你杀了他们么?”受尽□□的墨玉除了痛再无别的感觉,身体不能动弹,他的眼却张得老大没闭上过。山茶立于屋顶,心想这人若是死在这必要化成厉鬼的,白瞎了这样一副好身段。是帮他屠尽那群地痞流氓之人,墨玉回过神来,夜色浓黑,面貌看不清声音却不会记错。“公子这是从哪来?”他不动声色地关上窗。那人倏地从地上爬起:“自然是别的小倌房里咯,玩点儿刺激的……你这点了什么香,还怪好闻。”“广寒香。”“这名字不错,跟你的名字一样好听,墨玉。”墨玉惊得抬头,与那人戏谑的视线对了个准,转念一想,这人怕是混迹云烟阁已久应当是见过自己的。“你这副样貌不卖身真是可惜了。”墨玉最恨听见卖身两个字,若不是看在他对自己有恩早就把人撵出房了,但这话却也让他吃不准这人有没有认出自己。“墨玉姿色平平,且无断袖之癖,难登大雅。”“哈哈,你要是姿色平平,其他小倌都得羞愤自尽。”“公子说笑了。”那人看出他有些不悦,笑得张扬:“我就很喜欢你这样的,若客人是我,你可愿委身?”墨玉拂袖坐于案前,不再言语。“好好想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