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扶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院子里反省了两天,还真是一步都没出过院门,免得被府里哪个喜欢嚼舌根的下人看到他不好好闭门思过,再到景彧面前打他的小报告。到了第二天晚上,就在他已经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窗户上被人敲了两下,同时还伴随着一个男人的低唤:“小白?小白?你在吗?”白锦扶没有让人帮他守夜的习惯,所以平时晚上他都是一个人睡,言瑞言寿则都回了下人房休息,所以现在这个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白锦扶听到异响立即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边四下寻找着防身之物,一边紧盯着窗户上的影子问:“谁?”“是我,江叔衡。”江叔衡?这大晚上的,他怎么来了?白锦扶惊讶地出去给江叔衡开门,门一打开,果然是江叔衡站在外面。白锦扶松了口气,打量着从头到脚一身行头全黑的男人问:“都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江叔衡推开白锦扶的手臂走进房内,“进去再说话,别让人看见了。”白锦扶莫名其妙,关上门回头问:“什么叫别让人看见了?”江叔衡大喇喇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得意地晃着,咧嘴笑道:“我是翻墙进来的,景彧不知道。”“……”白锦扶不动声色地悄悄往门边退去,警惕地看着江叔衡问,“好端端的,你翻什么墙?”“你瞎想什么呢?”江叔衡注意到了白锦扶的小动作,抬头翻了个白眼,“我是担心你所以才翻墙来看你的。”白锦扶越听越听不懂,“担心我什么?”江叔衡道:“那天咱们从天香楼出来,你不是跟景彧回家了吗?我就担心你会不会因此受罚,景彧那个死板的性子你也知道……”白锦扶冷笑着打断他,“呵呵,担心我你还卖我?你卖我的时候不是挺爽快的吗?”江叔衡嘿嘿一笑,“所以我回去之后才良心不安啊。”白锦扶故意啧啧称奇,“真难得,号称杀人不眨眼的神武大将军,居然会因为我一个小人物良心不安,我可太感动了。”江叔衡不满地拍了下大腿,“喂,你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也没见你什么时候跟景彧这么说话过,怎么说我也算救过你一次吧?”“行行行,我下次尽量注意,接着说刚刚的,”白锦扶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不理解地问,“你想来看我不会走正门?干嘛翻墙?”“我倒是想走正门,可你家侯爷说你这几天不见客,连大门都不让我进,我能有什么办法?”江叔衡晃了晃头,“我担心你是不是挨了打或者遭了什么罪,所以就只能翻墙进来看看情况咯。”白锦扶哭笑不得:“……那你为何不白天翻墙?”江叔衡斜眼看着白锦扶嗤笑道:“你缺心眼啊?白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我堂堂神武大将军的威名还要不要了?”白锦扶:“……”也不知道到底谁缺心眼。“话说回来,你没事吧?这几天为什么躲在府里不见人?不是还说要去莲华观?到底去不去了?”江叔衡收起玩笑之色,正眼打量起白锦扶。白锦扶刚刚已经脱衣歇下了,现在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一头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脑后,衬着一张脸莹白如玉,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外表下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没穿外衣的白锦扶比江叔衡想象的还要瘦,他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人抱起来,不过看白锦扶的样子,应该没出什么事。白锦扶如实道:“暂时去不了,上次去青楼的事被发现,侯爷罚了我闭门思过三日。”江叔衡挑眉,“你就这么乖乖认罚了?你不是景彧的救命恩人吗?他罚你你就认,你怂不怂啊!”白锦扶理所当然地道:“去青楼本来就不对,侯爷罚我也是为我好。”江叔衡嗤之以鼻,“我看你是天天跟景彧待一块儿,人也跟着学傻了,你都多大人了,还闭门思过,窝不窝囊啊?”白锦扶不满江叔衡埋汰景彧,眼珠儿一转儿,要笑不笑地道:“也不知道前不久是谁犯了错,被皇上亲自下旨罚了闭门思过,闹得满城皆知。”江叔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倨傲地抬起下巴,“那你看我遵旨了吗?”白锦扶朝江叔衡竖起大拇指,“皇帝罚你闭门思过,你还敢抗旨去喝花酒,你是真不怕死,胆儿够肥啊。”江叔衡不屑勾唇,“这你就不懂了,皇帝就怕我太听话,我不听话他反而放心。”江叔衡这话似有深意,可未等白锦扶追问下去,忽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