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解其意,但乔妈还是带沈确去仓库里找盆。
沈确选了一个能够让他人都蜷缩着躺进去的,洗衣服肯定也不在话下。
得了个大盆,沈确跟捡了钱似的高兴,哇呜哇呜的叫。
乔妈:……
他的举动没有一处透露着正常,乔妈看他跟看新物种似的。沈确把盆洗干净放在后院的石板路上,接了满满一盆水,随后就上楼去拿脏衣篓。
沈确一走,储非殁就来到了乔妈身后。
低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听不出情绪,“你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乔妈一惊,“先生。”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乔妈思忖着说:“他好像哪里都不对劲。这不仅是我个人感觉,大家都觉得太太变得很奇怪。”
从那天他写黄色小说被警察找上门开始,就变得极其不对。
难道是因为打击过大?
还是被警察一番洗礼,终于觉察出自己是个坏种,开始改过自新?
但这改好的速度未免太让人咂舌。
储非殁视线投向远处,没说话。
是吗?所有人都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这不是他的错觉。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念头,想问问自己的心。
是你回来了吗?沈确。
沈确拎着脏衣篓下来,上午的太阳不太热,但晒久一点就挺舒服的,正好也不刺眼。沈确哼着小曲,自己在一个角落里哼哧哼哧刷衣服。
动静还有点大,拖着水管要来冲洗石板路的家佣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躲在灌木后面,看了许久才认出那是沈确。
“!”他竟然在洗衣服!
家佣狂奔,赶紧去找乔妈。
“乔妈乔妈!您说那沈确他是不是被夺舍了,这几天的行为太诡异了。”急吼吼的家佣三十七八岁,对鬼神这事儿最是敬畏。
乔妈眉心一锁,“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在哪搞了个大盆,在后院里洗衣服呢!”
“……”乔妈终于知道沈确找她要的那个大盆是什么作用了,放着有洗衣房不用,自己洗什么衣服?这是又开始作妖了?
乔妈让人带着她,大步朝后院去,刚走近,就听到沈确五音不全,调子乱七八糟的哼歌声。再一拐出去,竟在高大的灌木后,看到一道沉默的黑色背影。
定定地站在那,不知已经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