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抱着一摞功课,站在从意的后头,两人齐齐往正殿里望去。
只见巨大的佛案前,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正跪坐在蒲团上,右侧的人低头垂眸诵经,一脸虔诚认真,左侧的则双手合十,同时余光不住地瞟向右侧。
从意摸着下巴:“看起来挺和谐的。”
“我记得大师兄中午从斋堂里出来后,对陆施主的态度明显没前阵子冷淡了。”
“那就是说他们和好了?”
“应该是吧。”
从意边操心这事儿,边回头见从心手上捧着一摞功课,不由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功课?”
从心说:“不是我的,是归海师兄给你的。”
“给我的?”
“他说你早上的数学考试又是零分,所以要罚功课。”
从心说着把怀里的一大叠纸推到从意手上,随后转过身去:“我先走了,归陶师兄说他过半个小时后要来你寮房检查。”
从意一听张大了嘴巴,火急火燎地问:“你怎么不早说?”
从心见他拔腿往殿外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前想起什么,顺便把撩开一角经幡重新挂了回去。
大殿前,盛昔陶跪在蒲团上把经文念诵了两遍之后,见身侧的陆曜山还没走,不由打发人道:“你还有事吗?”
听到木鱼的声音停下,反坐在蒲团上的男人,将朝向门外的目光移到他脸上,意犹未尽地说:“你念完了?”
自从入住寺里的那天晚上,听了盛昔陶诵经之后,陆曜山几乎每晚睡前都要过来听他诵经,纵使前几天两人闹矛盾,他也要站着门外默默听完再走。
不知为何,盛昔陶的木鱼声叫人很安心。
被直勾勾的目光瞧着,盛昔陶别开视线,把摊在佛案上的《金刚经》合上,说:“念完了,我去睡了。”
谁知刚要起身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袖子,陆曜山的侧脸被外面的月色照亮,他没头没尾地问:“你明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盛昔陶试图抽回袖子:“怎么了?”
陆曜山小心地问道:“我可以去接你下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