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你们干什么呢?”
不等盛昔陶上前,听到声音的五六个和尚齐齐回过了头。
下一秒,他们正色地推搡开来。
“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回来了。”
“快快,站好站好。”
像演练过似的大家一字排开后,双手合十,躬身齐齐道:“归陶大师兄晚好。”
盛昔陶抬手合了个十,疑惑地看着众僧:“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最前面的一个穿着茶褐色长衫的老和尚这时走出来,他手里捏着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这什么?”盛昔陶接过看了一眼,顿时一惊,“乐水寺无偿捐赠协议?”
他朝老和尚蹙眉:“这哪儿来的?”
他们这所小庙又偏又破,平日就没什么香火,怎么会突然之间天降大饼?
老和尚心情愉悦,他翻开合同后几页,指了指上面。
“你看这儿,仔细看。”他兴奋地提点着,“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盛昔陶随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念叨:“……寺庙翻新,佛像镀金身,陆曜山……”
“陆曜山?!”
盛昔陶一瞬间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他闭上又睁开,可见投资人的一栏下,确实清清楚楚地签着陆曜山三个字,日期还是今天上午的时候,他立刻惊慌起来。
就在此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突然朝他身后招了招手。
“陆施主!”
钟声响过酉时,今个儿天气阴沉,寺里烧香的客人不多,从意刚扫完后院的地,路过前面大殿,便瞧见一个男人孤零零的背影站在佛祖面前。
“施主,我看你久久立在这儿,似乎是有心事?”
一个穿着短袍的小和尚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长相干净,浓眉大眼,陆曜山察觉这是个还没分化的孩子。
从意却一脸天真,他适时地指向殿内摆在里侧的一个桌台,只见上面有许多签筒,旁边的架子上,还挂满了珠串。
“不妨来求个签吧,或许看看护身符,姻缘珠,红绳?”小和尚口齿伶俐,“都是加持过的,这些佛牌也都开过光,能避邪。”
现在的寺庙不像从前,也会推销赚钱,加上乐水寺远处在乡下,一眼看去,殿内殿外都破旧得很,显然,这里的和尚们过着很清贫的日子。
不过从意习惯了客人们的拒绝,当下也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眼前这位听了他的话后,似乎有所兴趣。
“这些佛牌都是你们开的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