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的院落是四进院子,走进去便绕过抄手游廊,正巧觑见侍弄花草的江母还有江溪生。
“母亲。”江絮雾对着江母行礼,而江母正在跟儿子享受母子之情,乍然见到江絮雾,再想到上次受过的气,轻哼道:“你不是有了哥哥就忘了娘吗?”
江溪生被嬷嬷抱在怀里,正是顽劣的年纪,见到江絮雾就想玩她的头发,却被江母瞧见,不悦地对王嬷嬷道。
“外头凉,还不送小少爷进去。”
王嬷嬷得了命令,屈膝后将江溪生抱进去。
江溪生伤心地大哭大闹,“我要玩……不要进去……不要。”
可惜王嬷嬷只听夫人的话。
等人走后,江母瞥向一言不发站在她面前的江絮雾,心里恼怒,连同眉眼都有几分不耐烦。
“你是为了你兄长的事情来找我?竟也不知说些甜话。”江母直截了当地说出江絮雾来的目的。江絮雾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道:“母亲不喜欢这些虚话,若是母亲喜欢,我现在就可以说。”
“罢了,我懒得跟你争论。”江母来到院子里的吉祥缸,里头养着几只鲤鱼还有一只荷花。
因未到荷花盛开之节,所以只有绿意,而江母前些日子,闲来无事放了几只鲤鱼进去,眼下一瞧,病殃殃看得她心烦。
江絮雾觑这一幕,只想知道阿兄的近况,“母亲我想知道父亲一大早出府是为了什么?”
“你一个小娘子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江絮雾沉闷,便见到江母吩咐婢女将吉祥缸里的鲤鱼换掉,一边对她说:“要我说,你也不要多管闲事,你好歹也是我的女儿,我也不计较这几日的流言,但你也要为将来的妹妹考虑才对,往后她说亲,要是有个品行不端的阿姐,多令她难堪。”
江母好说歹说,想着江絮雾要不找人随便嫁了。
江絮雾本就忧心阿兄,可听母亲这般态度,她不免有了恼意,“阿妹还小,尚未婚配。母亲你是忧虑过多,还是只想一心打发我。”
“你——”
江母捂住胸口,气得身子发抖。
江絮雾佯装没看到,见母亲不肯告知,她心中焦急不安,不能留下耽误时辰,便告辞离去。
回到紫扶院,江絮雾在厢房里走来走去,绢帕都快被撕烂。
“抱香,备车。”江絮雾实在是等不到抱梅她们回来,打算备车去皇城外看看究竟发生何事。
抱香见江絮雾这般忧心,立马去吩咐车夫。
江絮雾坐在车舆,她一路上忧心忡忡,来到皇城外,命车夫停靠在隐蔽之处,而她掀起一角青灰色布帘子,细细观察。
不多时,几名官员陆陆续续地走出来,江絮雾瞧着人群中没有她见到的江辞睢,心情愈发害怕。
万幸,半盏茶的功夫,江絮雾见到了父亲,可她名义上的父亲居然是被太监搀扶出来时不时发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