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件事是否是真的,裴大人何故这般在意。”江絮雾疏离淡漠的语气,令裴少韫笑了笑。
江絮雾朝他行礼,“裴大人,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她这副避而不及的姿态,与之前两人一起遇刺的画面截然相反,他明明记得江絮雾在那期间,对他关心问切。
可转眼却与自己是陌路人。
裴少韫掩下眼底的阴鸷,在她身后轻笑道:“江小娘子,不用走这么快,我只是想跟你闲聊几句,在给江小娘子提个醒,颜国公并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他轻佻的语气,令江絮雾攥紧绢帕,侧身露出温婉的笑容。
“不劳裴大人费心,无论我嫁谁,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是吗?”裴少韫咳嗽了好几声,手骨节惨白,眉眼的病气,多了脆弱,但在江絮雾面前,不过是一条毒蛇披上了温和的羊毛而已。
因此她话音落下,便径直往前走。
她深怕裴少韫会锲而不舍,可身后丝毫动静都没有。
抱梅觑见刚刚那慕,惊奇道,“裴大人怎么跟之前不太一样。”
之前见到裴大人,恍若天上明月,虽近在咫尺,却难以接近,可眼下,他睨小娘子的目光,抱梅打了一个寒颤。
关于抱梅的一番言论,江絮雾并未听进去,反正裴少韫与她毫不相干。
江絮雾捐了香火后,转道就去香料铺子,而后闲来无事又去了书坊添置了一些文房笔墨还有一些诗经。
待到江絮雾回到江府,俨然夜色初显。
今夜江辞睢没有来,江絮雾便调香,调了几款帐中香。
江絮雾最喜调香,而调香先要修、制、蒸、煮、炒……,每每调香制香步骤繁琐,让她心中安宁不少。
也不知忙了几刻,江絮雾发觉这蜡烛都烧完一半,这才止住,匆匆忙忙上床歇去。
一夜无眠,她白日里继续将昨晚未制好的香料,接着调,直到午时,江絮雾用午饭。
而后江絮雾来到廊檐下,踱步赏翠绿花草,不多时,她有点犯困,倚在栏杆,想要回去小憩,可身后传来步履声。
“阿兄。”
江絮雾匆忙回头,却发觉阿兄拧着眉头,跟昨日的神色一样,她当即轻声过问。
“阿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我的婚事让你犯难了?”
“颜之淮之前向我求娶你,今日传出他跟国子祭酒的于大人之女结姻亲的消息。”
江辞睢说到这里,不禁冷哼:“他明知道娶妻对小娘子不公,却还是愿意娶,当初也怪你阿兄眼瞎,将这人推给你。”
江絮雾仰起头看江辞睢面容严肃,忧虑再三道,“阿兄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跟我说。”
江辞睢闻言,瞥了一眼院子的婢女们,见她们都是规规矩矩垂首伺候在一旁,旋即沉声道:“我听闻这件事,裴少韫那厮掺和了其中。”
“阿兄的意思是颜之淮的婚事跟裴少韫有关?”江絮雾想到昨日见到裴少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