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梅见他们剑拔弩张,战战兢兢地道:“是。”
待到江辞睢走后,江絮雾泄气地坐在榻上,脚腕的铃铛叮当作响,吵得江絮雾都想要解开。
可抱梅惴惴不安。
“小娘子你要是解开铃铛,门外的婆子发现了,肯定要告状给大公子。”
江絮雾气馁,一言不发地坐在榻上,抱梅为她斟茶,“小娘子消消气,改天我们再想想办法。”
抱梅说到后面,语气变小。
江絮雾:“我知道阿兄是为了我好,可我并不想对不起沈长安。”
她坐在榻上,想到沈长安在走之前,她都没能去送他一程,心中着实不甘心。
可阿兄不允许她去见她。
江絮雾气闷,一边呷茶水,一炷香的工夫。
她转眼想到新的主意,于是招呼抱梅过来,交头接耳几句。
当夜,守在门外的婆子们被抱梅塞了几碟果脯和糕点。
几名婆子泰然自若,压根不收贿赂。
抱梅浅笑,脸颊的梨涡深深,“几位婆婆莫要多想,我们小娘子心善,总会留些吃食给我们这些下人,这糕点和果脯每个丫头都有。”
见婆子们不为所动,抱梅不泄气,将一碟碟点心放在院子的梨花下石头桌上,刻意朗声道,“这些吃食都是给张婆婆她们的。”
抱梅这句话,没能让几位婆子动容。
她也不恼,每日雷打不动送食给她们。
起初她们还能坚持,可某日,有位何婆子肚子里忘记食,望着精美摆盘的糕点果脯,她见四下无人注意,便悄悄地私藏了一块梅子糕在袖口。
全然没注意,正房的窗棂掀起了一道缝隙。
随着何婆子的举动,恍若在白纸上撕开一个裂缝,不一会,裂缝长得越来越大。
江絮雾继续绣香囊,香囊的布料用的是月华锦,只见一道道晕锏的彩条,被银线绣出几株花卉和雀鸟。
抱梅过来便看到江絮雾正在绣着字,隐隐约约露出“长安”两字。
“小娘子,事成了。”
她悄悄在江絮雾的耳根子旁说了几句轻话。
江絮雾往窗棂的那边看去,心下也了然,称赞她的行事不错。
随后她在想,既然从婆子那边开了一道口子。
剩下的事情也好办了。
江絮雾将最后一针收起,簪花小体的“长安”道尽了她的心思。
当晚,江絮雾就佯装咳嗽不止,抱梅连忙去寻赵大夫来看病。
江辞睢知晓她生病,搁下公务来看她。
兄妹之间寒暄几句,江絮雾做足了病人的模样,看得江辞睢心疼不已。
但江絮雾心虚地不敢见他。
后来还亲眼盯着赵大人诊脉,开了几副药材后,抱梅就送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