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崖道:“那就任由成启诋毁门中威望,诋毁师兄你的清誉?”殷冷情细细体会这两个字,半晌回道:“清誉……你我皆为修行之人,何必在乎世人如何去说,你不是最为洒脱之人吗?怎会变得如此瞻前顾后起来,倒不像你了。”“师兄说的是,是我想太多,沐崖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言罢,御剑离开。……翼族之地,四周木郁葱葱,山屿环绕。黎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飞了多久,衣衫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他身上有三道伤痕,未经治疗,此刻又废了许久,已是疲惫不堪。昏暗的林中,他倒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脑袋昏昏沉沉,辨不清四周方向,嘴角挂着的血迹是他刚吐的淤血,伤口生疼。这里是哪,他也?不知道,但?在他晕倒之际,听到一阵阵脚步声,似乎有人在靠近。哪怕是失去意识,他最后心心?念念的人依旧是殷冷情,那一剑并未伤到他要害,他知道,师尊只是想让他放了成?徽,可是,他好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他真的好不甘心?。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一处被安置妥帖的宫殿里,四周站着几个等后吩咐的侍婢,还?有穿着陌生的人把守在门外。“这是哪里?”黎夜虚弱的发出声音。“吾儿,你终于醒了!”一男子走上前,抓住黎夜的手,目光皎皎,“没想到你会主动回来,你我父子见一面可是不易啊!”黎夜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面容英俊,满带贵气,长得漂亮又动人,一袭白色羽衣,绣着银色孔雀羽,就连一头长发也是银丝,美的不像话。一旁的侍婢端着药碗上前:“伽羽殿下,这是您吩咐熬得药。”“你们先退下吧。”伽羽殿下亲自端着玉碗,试了一口,是温过的,“儿啊,先将药喝了。”父与子初见黎夜傻愣着不作反应,那碗递到嘴边的药迟迟没动,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那只白孔雀,是他亲爹。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会见到伽羽殿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试问,有个看起来和自己一般无二年轻貌美的爹,该如何如面对,若非亲眼所见,自己又?与他同为孔雀,怕是说什么他?也不会信这个人是他亲爹。不过?有爹总比没爹好,出了事还有人照顾,不至于流落荒野。“你要是不想喝,那就不喝了。”伽羽殿下将手中玉碗搁在一旁,看他?一脸疑惑,便知晓他?心中一定?很多疑惑。“其实,你一时无法接受也没关系,总归你我是父子,迟早也要相认的。”黎夜觉得有些难为情,看着那疗伤的药,不喝岂不是浪费,于是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习惯了片刻,问道:“那你和魔尊是怎么回事?既然你和他?都是我爹,为什么你要离开?”“还不是那该死的魔尊太过三心二意!”伽羽面色立刻变冷,说道:“当初,我同魔尊在一起,也只是为了能让他?助我稳坐翼族王位,可是谁能想到,纵使我再告诫自己这只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还是芳心大乱,做了蠢事。”“沧溟就是一个没有真心的魔头,哪会懂得什么是真心,事到如今,我也早已将他?放下。可唯独你,我是如何也放不下。”黎夜不解:“你若放不下我,为何不来魔族寻我。”伽羽道?:“我自然是寻过?你,可是沧溟根本就不让我见你,他?将你偷偷藏在魔宫内,设下结界不许我踏入魔族半步,可谓无比绝情。”黎夜道?:“原来父王竟是如此一个狠心之人,难怪,玄川和狄尘总能讨他?欢心,我却什么也做不好,还担着魔族太子的名头,被旁人日夜觊觎。”“黎儿,你受苦了,这次你能因缘巧合的寻来,便再也不要回去了好吗?沧溟从未同你说过我的事情,肯定也不希望你与我相认,若是被他?知晓,你怕是再难见我。你也是我的儿子,凭什么要留在那冷冰冰的魔宫里,你就留在此处,为父照顾着你,好吗?”“伽羽殿下,你一向对人这么好吗?”黎夜倍感关心和体贴,这是他从没有在魔宫内从未体会到的温柔。“你这话说的,我是你爹,不对你好,对谁好?”伽羽气不过?的眨了眨眼睛,思?索道:“看你这一身伤,一定?是在魔宫被人给欺负了!究竟是谁将你打伤的,为父替你好生教训他!”“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胡说!”伽羽打断道:“找借口也不找认真点,自己能伤成这样?是不是沧溟其他的几个孽种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