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能不能,教我亲吻……啊不是!教我亲吻的发声!”
陆则南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他似乎要确认一遍,所以问得格外细致,且缓慢。
“可以,要来我家吗?”
想不想听听自己接吻时的声音?
不是第一次来陆则南家,却是第一次觉得踏进去,可能有什么就不同了。
陆则南已经走了进去,见易元还在门口发呆,又走到门边,单手支在门框上,好笑道:“怎么了?现在不方便吗?要不我们先出去吃个饭,还是我在家随便煮一点?”
“先、先吃饭吧。”易元急忙道,“我家里还有点水果,我去拿过来。”
他慌慌张张跑回家,前两天买的木瓜、杨桃、草莓和青枣都放在冰箱里,忙到没时间吃。他全都拿出来,抱在臂弯里。
屋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开暖气,也没有开灯。冰箱里除了一点水果,就只有几罐啤酒和几盒牛奶。
厨房里的油盐酱醋也好多天没有拆开,岩板台面也是干干净净的,连多一点的水滴子都没有。
自己多久没在家吃饭了……?
反倒是去对面越来越习惯,比进出自家的厨房更加习惯。
昏暗的天色如打泼的浓厚的油彩,让屋子里蒙上一层灰灰的暗调,被笼罩的一个人的家,是易元很久没有感受的孤寂。噫……
没想到短短的时间,自己已经无法忍受一个人的寂冷了。
易元苦笑,抱着水果转头出了自家门。
接着迎头对上在门口等他的陆则南。
易元意外道:“陆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则南脸上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哪怕是面对着易元的门口,似乎沉浸在思绪里,并没有发现他出来。
直到易元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陆则南才撩起眼皮子,看到是易元,咧了咧嘴:“来了?你去得太久,我过来看看。”
易元:“哦……哦。”
他俩一前一后走进门。
陆则南把手收进衣兜里,这才松开握得泛白的拳头。
手心里汗涔涔的。
刚才他回到家里,刚把衣服脱下来挂上,准备去冰箱里拿准备的肉跟蔬菜,突然没由来的一股慌张从心底里冒出来。
易元走得快,脚步匆匆像逃避似的,那扇门一旦关上,他就不会再回头,刚才说的话也只是一种应付。
他会不会不来了……他在躲自己?不。
他不会让易元做这种事。
易元不能躲着他。
陆则南心乱如麻,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措笼罩着他。不知不觉,他就踏出门,面对易元的半掩的家门,却又不再前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