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太好看了啊。”梁逍笑眯眯地吻上他的锁骨,带着一点噬咬,逐步地变重一如他逐步加快的顶撞,“还能更好看。”说着他一把攥住那根夹在两人之间的性`器,又按照叶季安喜欢的方式慰抚起来。
随着节奏和力度的叠加,叶季安全身都像是要战栗一般,他也搞不清那种牙疼般的快感究竟来自前面还是后面,只是觉得非常舒服,总有些不切实际的浪漫想法,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已经被完全交付出去,完全属于抱着自己猛干的这个人,于是那种甜蜜都要把他淹没,拥抱也不能消解。想把腿在梁逍腰上盘好,却使不上太大力气,只能无力地乱晃,手臂则紧紧攀在面前那副肩背上,好给自己的重心找个归处。
梁逍抱他抱得更紧,钉得也更狠更深,一言不发,只有连串的“啪嗒”声愈加响亮,一下一下被磨得软烂,和那些水一块乱流,“地毯,”叶季安忽地张大还在失焦的双眼,慌慌张张地开口,“地毯要脏了!”
“不管。”梁逍用啃咬似的亲吻堵住他的嘴。
叶季安心说怎么能不管呢又这么贵又不好洗,然而头脑很快就空了,他知道自己就要射`精,却还是被亲吻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这种感觉让人心痒又惶恐,他下意识挺起胸膛,手指纠紧毯子上的长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魂儿飘起来,模模糊糊地飞在吊灯下、梁逍头顶,猛地一个趔趄,他射了梁逍一手。
“舒服吗?”梁逍笑了,笑得闪闪发光。放缓一点节奏,力度却更加彻底,汗珠连缀着滴在叶季安唇边。
叶季安伸出舌尖,舔了两下,好像是咸的又好像发甜,“嗯……”他害羞地把下巴收起来,扯过茶几上的抽纸给梁逍擦手,却没擦上几下子,梁逍完全不在意,直接把剩下的全都抹在他的肚皮上,自己脱了上衣,弯下腰和他搂抱,皮肉贴着皮肉。
“我还要一会儿。”交代得倒是清清楚楚。
叶季安缩了缩肩膀,凑近他嘴边索吻,声音里蓄着笑意,“那就,尽管来啊。”
这话口气不小,真做出来,才发现这的确是大话。高`潮的余韵还在身体里,叶季安后穴无意识收缩,又一次次被阴`茎整根地狠狠扩张,穴`口大开的程度让他觉得只要梁逍往外撤久了就不舒服。他感到茫然,屁股像要坏了似的,但快感还是在,前面那根软踏踏的没人照顾,但快感还是在,这是为什么啊……叶季安没空去想。他甚至懒得去管自己耷拉着乱甩的性`器,只是大声叫出来,“啊……!啊!”一声声的,他还要去叫梁逍的名字,好像有了刚才那一出,所有的羞赧都能被抛下,身体已经从里到外全都打开了,他们只要一起快活就好。
而梁逍还是不怎么出声,只是鲁莽地吻他,一会儿是眉眼一会儿又是嘴唇和鼻尖,像要把他吃下去,又把他抱紧,抱得肋骨都疼了,叶季安能感觉到那种疯狂,即将掀翻屋顶一般,他战栗着,享受着,蜷起脚趾打开双腿去迎接。
漫无边际似的,冲刺集中在那么娇嫩的地方,却又是那么让人着迷。这一次的射`精显然比上次时间要长,量也要大,叶季安能感觉得到。之后梁逍也没急着拔出来,就揽着叶季安侧躺,从从容容地一块轻晃悠,手指闲闲地在他湿透的股缝里摸索,好像随时要一块插进去,把那小洞玩得更大似的。
“别闹……”叶季安红着脸推他。两个人的腿叠在一起,滑滑的全都是汗,腿根还有横流的其他水,叶季安却觉得相当舒坦。
“我发现前辈真的很软,也很热,我真的好喜欢啊,”梁逍用毛茸茸的刘海蹭他,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新发现,“脸和嘴唇都好红,眼睛好像星星,就是那个样子,更好看了。”
恍然间,电视的声音又回到耳边,叶季安已经能够捕捉,他听到主持人在倒数,十九八七,这一年真的要完完整整地过去了,再也抓不住一点尾巴,“我也好喜欢。”
“嗯?”
“你。”叶季安抬起眼皮。
三,二,一。
电视里在放声欢呼,让人觉得全国人民都在欢呼,窗外也传来震响,近在咫尺的距离,那是烟花绽放的声音。就在他们公寓旁边,仿佛能开进窗户里来。
“好看吗?有七种。”梁逍扳过他的下巴去看,走廊通透,阳台是落地窗,可以看到漂亮的颜色。
“你……叫人放的?”
“因为我们差七岁?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是觉得,如果前辈因为做饭看不到烟花,好委屈好委屈啊。”梁逍说着就细眯起眼睛,掐掐他的腰杆,也没换套子,继续在他体内碾转起来,又自顾自开口,用上班时问好的声线,“前辈,新年好。”
叶季安把脸转回来,懒懒地眯起眼睛,笑着回看他,“嗯,恭喜发财。”
梁逍舔舔他的汗珠,又字正腔圆道:“哥,新年快乐。”
“很……嗯,很快乐……”私处冲上来的那种敏感很吓人,好像是烂熟的,叶季安发觉自己几下子就被操得又硬了,说不出口,只得黏上去贪恋地含他嘴唇。
梁逍这就被亲出了笑,用力抱住他,好像要把他按进自己身体里,“新年要继续喜欢我。”是
余下的假期统共五天,除了做爱和吃饭基本没干别的,这事儿看起来不可思议,尤其放在叶季安身上,但它确实发生了,也的确就是发生在叶季安身上。年初一当天那地毯就被送去了干洗店,但这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床、沙发、浴室,甚至厨房和餐桌,这么多地方可供选择,叶季安唯一一次出门是回自己家拿存储的卫生纸,其余时候,他穿着衣服的时间都没多久,地暖和暖气温度都那么高,他做饭也只是套条运动裤系件围裙,还会在切洋葱的时候被从后面抱住。
梁逍一边吻他的耳朵,一边被浮在空气中的洋葱汁水刺激得直冒眼泪,还要接着吻。
这也就导致,两人没什么换洗衣物要处理,洗衣机里堆的都是脏掉的床单和沙发垫,到一种什么地步呢,有时梁逍甚至要插着叶季安,看他在这种状态下回复工作信息,看工作群里他对下属的问题耐心解答,熟练运用“强”“ok”等微信自带表情,一副完美上司的口气,内容再长也不肯用语音,因为屏幕外的他正因红肿的乳头被反复掐揉而呼呼地喘,手指发着抖不断打错字,趴在梁逍肩上惊慌失措地叫他慢点。又有时,事后缠绵在一起,叶季安正昏昏欲睡,忽地就犯了烟瘾,梁逍握住他的手腕,用汗涔涔的鼻头碰他手指,用嘴叼着烟找他借火,黑暗中相触的猩红烟头都成了自然而然的调情。
某个精疲力竭的半夜,叶季安在梁逍怀里赤裸着醒过来,摸了一把自己仍旧湿润的屁股,他盯着天花板扪心自问,这是不是太疯狂了点?
的确。
他,一个早已经接受自己干枯无聊命运的丧逼卢瑟,在即将三十五岁的时候,和一个二十多的、符合高富帅一切标准的大好青年,从确认关系到同居再到这样没日没夜黏在一起甚至无需一月,真像做梦。
又好比久旱逢雨。
那这算饱暖思淫欲吗?
好像也没错。
从不想回忆自学短片里的内容到承认被操真的很爽,真就只需要这么几天。
叶季安又往上蹭了蹭,正对着梁逍熟睡的脸,有一点月光透进来,他就盯着那两扇细密的睫毛看了好久。这真是一张可怕的脸,可怕是因为,它真的好看得要命,睡着时的这种无辜几乎可以激发另一个人对它珍惜和保护的欲望,就像它的主人一开口,每一词每一句,都好像在说,你就该对我好。
只能说梁逍这人就是天生善于把人迷住,叶季安越发敢确定,他婴儿时期绝对适合拍奶粉广告,再长大一些,无论在学校里还是家庭中,肯定也是被一众人宠着簇拥着的那种宝贝小孩。他太能理解那种心情了,这些天来他连买回家搁置数月没去空动的游戏机都不想打,只想和这人腻在一起,又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