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又宁突然顿住,祁然接着他补充完整:“最喜欢对方哪一点?”祁然轻笑:“你怎么回答的?”“就照实答的啊,”段又宁目光真诚:“长得好,演技好,人也好。”神他妈好人卡,祁然哽住:“你真这么说的?”“当然”不是,段又宁对上他的视线:“你呢?你怎么回答的?”“我?”祁然凉凉到:“主持人没问我这个问题。”“不可能,”段又宁斩钉截铁:“我问过了,大家的问题都是一样的。”祁然优雅又缓慢地给了个傲慢的眼神:“你确定,我跟你说的大家,一样?”段又宁不确定了,就像小张那件事,他刚开始以为小张的饭碗是祁然保下的,后来经竺夏提醒,他才意识到,如果小张跟拍的不是他们这一组,或者说,如果小张跟拍的人里没有祁然,最多不过是多挨两句骂罢了。那祁然想拒绝回答一个问题,也不过就是动动嘴的事吧?段又宁歇了心思:“哦。”他想删掉一个问题当然很简单,但是祁然想到他脱口而出的话。用一种颜色来形容对方?蓝色。为什么?因为祁然看向正低头认真回消息的段又宁:他和蓝色一样,宁静而自由,世故又赤诚。晚上九点多回到别墅,李阿姨已经做好晚饭,简单吃了点东西,两个人各自回去修整。第二天早上九点,祁然迷迷糊糊下楼,就看到段又宁已经穿戴整齐:“你要出门?”“嗯,”段又宁弯腰把拖鞋收好,“出去谈点事情,阿姨做的早饭在桌子上,需要帮你热一下吗?”“不用了,”祁然摇了摇头,李阿姨知道他的习惯,不喊他吃早饭也是一贯的默契,他也不至于真的只会冲蜂蜜水:“你不用管我。”段又宁点了点头:“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祁然不置可否,看着他走远,才动身落座,后知后觉的想,他好像罕见地穿了正装?周末堵车,虽然提前半个小时出发,段又宁到达咖啡厅时还是迟到了十分钟,象征性戴上墨镜和口罩,段又宁快步走到订好的包厢。一身局促的人已经在里面等候,看到他进门迅速起身:“段哥,您来啦?”“久等了,”段又宁说了声抱歉:“没想到会堵这么久。”“没事没事,我也刚到,您要不……”看出他有些手足无措,段又宁轻笑:“不要紧张,坐吧。”段又宁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双手紧张地擦了擦裤腿,眼神闪烁地坐下,体贴地给他倒了杯温水:“你约我来,是想说什么?”段又宁昨天睡前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对方说他是原主的生活助理,想找他谈谈,段又宁本来是想忽略的,但是对方又提到他手上有军罗森的把柄,段又宁最近正苦于解约的事进展缓慢,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赴约。看着对方窘迫的样子,段又宁轻声道:“还需要再给你点时间吗?”“不用了不用了,”李航抿了抿唇,紧张地喝了口水,狠心闭眼说出自己的请求:“我找哥您是想,想借点钱。”李航怕他拒绝,将打好的腹稿一股脑的倒出:“我知道我已经不是您的助理了,当初还做了那种事,我不配得到您的原谅,但是我真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妈妈还在医院,医生说如果明天再拿不出手术费,我妈妈可能就……”“我找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但是还差十万块,我知道,我就算是去卖肾都不该来找您,但是,我家里真的没有别人了,我如果不在她身边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我真的是……”“你慢慢说,”他说的鼻涕横流,段又宁递了张纸巾过去:“不着急。”见他完全不似动容的样子,李航急了:“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妈妈她真的……”段又宁点了点头,表示他在听。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李航终于清醒过来:跟一个曾经被自己背叛过的人讲感情,是行不通的。他只好拿出杀招:“我知道您最近想和罗森那个狗东西解约,我手上有他不少料,只要你给我二十万,我立刻全都给你。”终于露出本性了,段又宁既然来了,也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李航果然没让他白做功课,段又宁打开口袋里的录音笔,连过世许久的母亲都能拿出来利用的人,还是防着些的好。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段又宁叫来服务员,给两个人都点了杯咖啡,做足了洗耳恭听的姿态:“说来听听。”中午十二点半,祁然百无聊赖地倚在沙发上,李阿姨在厨房忙来忙去,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向门口的时候开口:“少爷是在等宁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