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把手伸了出来,谢立头都不抬,红着脸颤颤巍巍地单手握了上去。他知道这场面肯定很荒诞,像是初次见面打招呼的陌生人,又像谈判成功后的合作伙伴。总之,谢立选择了一个和吸引力与暧昧完全无关的傻瓜愿望。
谢立尴尬地握了几秒,实在觉得愚蠢,就想把手收回。然而在他退缩的同时,陶运昌突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把谢立的手一拉,另一只手一带,顺势把谢立搂进了怀里。
四月天,陶运昌只穿一件t恤,温热的体温很快地传来。谢立像陷落在被阳光烤炙过的浅海,呼吸消失,重力消失。那拥抱很短,但用足气力,像是压抑太久才落下的浪潮。
“全宇宙最聪明。”陶运昌轻声笑道。
他松开谢立,又站回寻常的距离。变回了乐于助人的普通同学,也变回了严肃冷淡的楼长。
“也祝你春天快乐。”陶运昌看着完全傻掉的谢立,慢悠悠地说道。
40
“学校开了电影选修,还给我推荐电影。谁不知道他,以前去电影院只会睡觉!八成是恋爱了,喜欢上一个好学生。
希望不要祸害到别家的好孩子。”
2016年4月30日
陈美娟
21
周一晚上,谢立从宿舍活动室回来,沈榷已经察觉出异样。
他坐在书桌前,熄灯后的一个小时,台灯不开,手机不看,就纯粹地坐着。沈榷在床上喊他几声没答应,便闭眼不再管。
让沈榷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是过了三天后。
喊谢立去抽烟,怎么也喊不动。谢立平时抽的烟是尼古丁和焦油都很重的牌子,随随便便能抽半包,沈榷也提过醒要他少抽点,谢立挥挥手说习惯了不算事儿。
但自打周一以后,沈榷已经没有看到谢立再抽一根烟。他站门口把玩着打火机问谢立,“真不抽了?”
“想要戒。”谢立起身说,“你要抽我陪你去。”
沈榷猜他八成已忍到极限,没说多话,一齐走向厕所工具间。
沈榷靠墙点了一根,递给谢立烟盒说,“行了,跟自己较什么劲呢。”
谢立将窗户开到最大,探出头看风景。青黑天什么都找不着,像把罪恶都包揽,不给光明一点破口。他推开沈榷的烟盒,远眺了一会儿,说了句毫无关系的话,“他前几天抱我了。”
沈榷惊的烟都从嘴里掉下,“你们睡了?”
“抱!表面的意思!”谢立踹了沈榷一脚,沈榷边躲边说,“糙吓死老子了。”
他把地上的烟踩熄后,也不抽了,揽着谢立说,“兄弟你是有点本事的。”
“可就抱了一下,还是自习奖励。”谢立看了一眼沈榷搭在肩膀的手,“他之后也没给我发信息,你说会不会就是把我当兄弟。”
“你们就像咱俩这样抱啊。”沈榷无语道。
谢立茫然,“就一秒,抱了一下就松了。“他有点怅然,“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可你告白过他还这样,至少不讨厌你。”沈榷仔细分析说,“不过拿捏你也太容易了,烟都不给抽。”
“我是自己要戒,感觉他不喜欢。”谢立低头说,“我也没什么能让他喜欢的地方。”
“你还有脸嘛。”沈榷打趣说,“他说没说过你好看?”
谢立闻言不说话了,耳朵开始泛红。沈榷啧了几声,“只喜欢外表也不是不行,要求别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