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喜春没再问,兄弟归兄弟,彼此之间的主次,也已经潜移默化之间开始存在,魏涛没说,证明他不想说。
……
这个孙海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人。
这句话,是那位刘大龙喊着大哥的老江湖韩虎告诉魏涛的,附带的,还有一句话,适当的时候,好好吓唬一番,别彻底把人迫到无路可退,留点余地,他会主动对你卑躬屈膝服软的。
无他,人之本性。
面对无可抗拒的强大,和平时代唯一的首选不是反抗,而是顺从服软求饶,求一个我绕着你走,毕竟一次的屈辱之外,还有几十年的生活。
魏涛没尽信,也没有不信,今天他是实打实的想要下狠手了,要钱没有,要人一个,你敢到安顺街来,明摆着要拿我母亲吓唬我,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那我就让你拼命的资本都没有,将你另一条腿彻底打断,不是骨折的断,是骨碎的断,为此哪怕我付出要到里面踩缝纫机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之前他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不想这件事没处理完母亲一直跟着提心吊胆,才选择了台面上的快速解决,接受和解拿到补偿结束这一切,让母亲的视角里,生活回归到正常。
如若不是母亲在,都重新多了十几二十年的人生了,魏涛也不缺满足一下自己顺心顺意不吃亏的勇气,但有母亲在,他才选择了接受刘大龙口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处理方式,也是常规类似事情的处理解决方式。
打也打了,没那个实力和勇气的,谁也不会真的跟别人结死仇,再者也惹不起人家,该接受和解就接受和解,拿到钱也算是不吃亏,不然你真的经过执法让对方接受踩缝纫机的惩罚,不怕对方报复吗?不怕对方身旁的势力报复吗?
魏涛不怕,他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后续的行为是以自身能掌控到的能量为标准去弄,也专门安排店里雇佣的这帮小年轻暗中盯着孙海,还以为对方真的是混不吝的,还敢跑到安顺街来。
结果,对方态度鲜明表示服软了,跪都跪了,他身上损失的也足够多了,差不多也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了,魏涛选择了收手。
扳手扔到了车上,尽管天黑了周遭还是有一些纳凉的人,隐隐约约看到了这边的状况,没凑上前,到是魏涛往店里走的时候,有人冲着他扬扬下巴,询问一二:“涛,出什么事了?”
“没事,叔。”
魏涛的嘴角微微上扬,不失礼貌的回应了一下,待到他到了店门口,看了一眼,往前走几步,到棋社门口,脸上的笑容才真正的由心而发。
推开门,一阵冷风袭来。
棋社的生意不错,现如今有几家这挂羊头卖狗肉的麻将馆里面是全天候空调伺候的?你要说几年后还差不多,现在嘛,魏涛这家绝对是稀罕货。
有人甚至闲聊的时候计算过,这棋社能赚几个钱?那是人家魏涛孝敬母亲的,赚不赚钱不重要,让周兴莲有个喜好的营生,每天能不再是为了赚钱而工作。
“妈,怎么样今天?”
正常生意不错的棋社,老板是不亲自下场的,多数都是配手凑局或是实在没人了上去顶个位置。
周兴莲不一样,她是真的喜欢打麻将。
输了也会急赤白脸态度不好,赢了也会哈哈大笑满脸红光,尽管旁边有人总是开她玩笑:“小周啊,你家生意这么好,打麻将输个百八十块钱的,根本不算事。”
周兴莲会跟人家掰扯几句,继续自己情绪的习惯。
“不行,一个蛋不抓,一把不糊。”周兴莲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输家的众生相之一,没有摔牌骂骰子,已然是不错牌品的表现。
“没事,给你赞助点,跟他们血战到底。”魏涛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压在了母亲面前。
旁边的麻友,马上笑道:“看看,看看,小周,你儿子来了,感觉不一样了吧?”
“魏涛,你这是吓唬我们吗?就不怕我们把这五百块都给赢走?”
周兴莲拿起钱,很有些小财迷姿态的直接揣进兜里,她是知道儿子手里有钱的,别的店赚的那些钱她也不知道,既然习惯都养成了,现在两个姐姐让她问,她也张不开嘴,只能是带着那么点小心思的‘划拉’儿子,我又不是要儿子的,放在我这,我给他攒着,他年纪小,花钱大手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