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样抬头看着他,心底一点一点涌出喜悦。
“好啊,那就一起回去吧。”
也许现在还无法将心意传达给他,但在我想念他的时候,他也在考虑着我,仅仅这一点就足够令人高兴了。
目标四十三提醒
自从接受了佐仓前辈分给我的任务,课余时间一下子就变得忙碌起来。平时除了惯例的兼职,便是不停穿梭在大街小巷寻找物美价廉的装饰小物。
透似乎并不十分赞成我跟着佐仓前辈工作,用他的话说就是:“和那大叔有关系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这绝对是偏见好不好!
不过他最终也没有反对,相反还为我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空闲的时候甚至还会陪我去店里选购。虽说这家伙总喜欢和我作对,但作为一名摄影师,我对他的品味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所以说,你觉得是这种仿真绢花好一些呢?还是干脆就用便宜的纸花?”
我站在一排装饰花前苦思冥想,透从架子上拿下一朵绢花,放到面前随意比划了两下,语气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这种用在近处、容易吸引人注意的地方比较好,高处太浪费,用纸花就足够了。”
“哇……还真是功利啊透大人。”
话虽如此,我还是听取了他的意见,正打算让他帮忙从上面拿些好看的纸花,少年口袋里突然传来乐曲声。他愣了一下,朝我耸耸肩,掏出手机便往门外走去:“你好,我是真柴透。”
透的声音渐渐听不到,我只好继续站到花墙前方,百无聊赖地又研究了一会儿,这才听到他重新进门。
“选好买哪几种了吗?”他在我身后站定,我正要回答,就看到他的右手从我头顶越过,落在高处的那一排纸花上,“这个不错,颜色看上去挺真实的。”
少年的气味从背后涌来,无声无息。我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下意识接道:“那就多拿些吧,还有旁边那种也可以。”自己则取了下方的绢花,顺势往旁边一侧,转身道,“刚才的电话是工作的事吗?”
透低头看了我一眼,眉梢一挑:“是入江先生。”
“诶?”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大概足足过了十秒钟才不确定地道,“你是说……正一先生吗?”
“是啊,似乎正好经过京都,就代替白兰那家伙去了修道院。刚才打电话问我们在哪里,说是有时间的话就碰个面。”
“那你怎么说的?”
透略一停顿,随即别开视线,别扭地回道:“……答应了。”
果然。
这家伙平时口口声声说抵触白兰,可对他的死党正一先生倒是一直十分尊敬。于是从礼品店离开后,我们便直接去了和正一先生约好的见面地点。
正一先生这次过来只是顺路,所以停留时间不多,我们到的时候,他早已坐在了餐厅里,一本正经地在那翻看菜单。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至少有两年了吧,正一先生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一头乱糟糟的赭红短发,鼻梁上架着那副看上去就年代悠久的黑框眼镜,表情认真。
我看到他还是很高兴的,来不及等他注意到我们便冲上去跟他打招呼。正一先生果然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坐直了身子,等看到是我,才像松了口气似地重新倒回沙发上:“请不要吓我,津名小姐。”
“没办法啊,看到正一先生这么认真的表情总是忍不住~”我耸耸肩,自顾自在他对面的那排沙发上坐下,问道,“这次正一先生是一个人来的吗?”
入江正一点点头,把菜单递过来:“还有几名随行人员,不过来见你们是私事,就一个人过来了。”
我笑嘻嘻地接过菜单,不由打趣了一句:“一个人就不怕被绑架吗?正一先生可是很厉害的人才啊,亏你直到现在还呆在白兰那里,一定有很多公司想要挖墙脚吧?……话说你点了什么?”
正一先生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就是普通的蔬菜套餐。”
“诶……你都这么瘦了还不吃肉真的没问题吗?”我从菜单上抬起脑袋,又把对面的青年仔细打量了一遍,“看你的脸色……最近不会是胃病又犯了吧?”
闻言,他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既然说到这里了……”正一先生轻咳了一下,假装若无其事地翻开刚才服务生递上的另一本菜单,“这次来京都也是受白兰先生所托嘱咐你们,近期万事小心。”
透动作一顿,干脆放下了菜单,托着腮笑起来:“怎么?那家伙又干了什么会被人打击报复的事情吗?”
正一先生皱了皱眉,似乎也有些困扰:“更具体的内容原谅我无法透露,虽然不至于会发生什么,但为了安全起见……”
“我知道了。”透突然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却被他这反应惊到了。
即使对方是正一先生,可以他的个性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种模棱两可的借口?透确实拥有强大的情报网,但目前也仅限于京都,难道说他已经知道白兰是个黑手党了?这么说来,他会不会也知道了沢田纲吉的事情?
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我不能这样冒然询问,只好将疑惑重新咽回肚子里。
这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幸好没有被那两人发现。
当天下午,正一先生就离开了京都。因为他的提醒,之后透每天都会跟我一起上下学,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样平静地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校庆。
校庆当日,我因为要给学生会帮忙就很早去了学校。透则有摄影任务,便没有和我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