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想的「远」距离绝不是仅仅一小步的「远」。
梁宁的脚步只移动了一小步,手腕便教天朗扣住,让她无法再移动半分。
她抬眼看着凤天朗,而他的目光却不在她身上,他直视着凤善亚,仿佛身旁的人儿不曾试着移动脚步,他也不曾伸手阻止她的离去,他什麽也没做。
他说:「她的丈夫不爱她,她爱的从来都不是她,而众人所以为的冯皓祖也不爱她,他爱的也从来都不是她,他们──」
凤天朗话还没说完,凤善亚便忍不住打断了他。
他们哪个不爱诗诗的?谁都看见了他们怎麽呵护诗诗的,就他没眼睛看着。
「我说,你脑子不清楚,说着这种不……」
「他们不爱诗诗,他们只爱彼此。」凤天朗完全不理会凤善亚,持着平稳的声嗓,继续把话说完。
「什、什麽?!」凤善亚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些什麽,生得一张精明能干的脸庞上,难得出现了怔愣的模样。
当然,的耳朵并没有问题,自然也听见了旁人抽气的声响,想必都是同她一样,对凤天朗刚才说出口的话感到万分惊讶,且觉得荒谬至极。
他刚才说出了「彼此」的字眼,所谓的彼此指的是子豪与冯皓祖?她应该没有会错意吧?
「他们才是真正爱着对方的一对恋人,涂诗诗只不过是他们用来遮蔽众人耳目的烟雾弹,冯皓祖对外四处花心留情也都是假像,就连这未婚妻都是花钱请来的临时演员。」凤天朗略施力道,轻易的将梁宁拉回了原位,回到了他的身旁。
这段爆炸性的话语,瞬间将一室的人全都炸得不知所惜,纷纷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能有几分,因为这个说法完全推翻了大家长久以来的认定,很难教人全然相信。
但其中却有两个人不曾去怀疑他的话,一个是早已知道所有内情的梁宁,另一个人则是葛林。
虽然原以为是两男争夺一女的情况,结果竟是出乎意料表兄弟之间的禁忌爱恋,这番话乍听之下极为荒谬可笑,但他知道凤天朗不是个会随便用中伤人的方式来混淆视听的人,他说的全是事实。
葛林很快的在脑子里把所有的事情兜过一回,事情的原始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妻子、未婚妻都是虚假的存在,一个是为爱而情愿委身忍耐,一个是用钱请来的临演。
冯皓祖之所以主动缠着涂诗诗,然後转为後者主动纠缠前者,想必是情敌间互相箝制对方的行为,但凤子豪爱的人终是自家表弟,这让身为女人又是妻子的她再也无法忍受,多年受挫的情感终是压抑不住,所以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憾事。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哈哈哈哈哈……」蓦地,凤善亚发出了一连串夸张的笑声。
所有人全看着她。
「凤天朗,你太可笑了,鬼扯也要有个限度,哈哈哈……」像是被人点中了笑穴,凤善亚止不住发笑的动作。
她要嘲笑他,必须用力的嘲笑他,这才能将他刚才那番话当成可笑的笑话来看待,可以全不必放在心上。
但凤天朗一句显得再平淡不过的字句,让凤善亚的笑声不自觉地发干着。
「你可以不相信我,真的。」事实并不会因为她相信与否而改变。
「鬼话连篇,我不会相信的。」他过分冷静的姿态,让凤善亚一颗心失序狂跳着,即便不愿相信,却仍是害怕最终的事实真如他所言,只能加强否认的语气,将那股可能的恐惧强压到内心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