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很想救周如芸,但沈承颐是一国之君,怎能如此冒险。
且不说这个法子是不是那婆子为了自保而杜撰出的,即便是真的有效,她也不能让大梁的皇帝为了救一个女人而赌上自己的性命。
她是大梁的太后,自是有责任提点皇帝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任何人都可以去救周如芸,包括她自己,但皇帝不行!他不是周如芸一个人的夫君,他还是大梁万千百姓的君王。
“你这刁妇,定是为求活命胡编乱造,取心头血救命这种事闻所未闻,实在不可取信。皇帝,切莫病急乱投医!”
太后知道直言相劝未必有用,她自己的儿子她是了解的,是以她选择否定那稳婆的法子,希望以此劝服沈承颐。
那婆子吓得一激灵,忙趴在地上为自己辩解,“皇上明查,奴婢家乡真有这种说法,奴婢不敢说谎啊!若是皇上不信的话,可问问冯嬷嬷,她与奴婢是同乡,她也知道的!”
说着那婆子就膝行到了另一个稳婆身边,推着她说道:“你快告诉皇上,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冯婆子胆小,哆哆嗦嗦不敢说话,只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那婆子急了又使劲推了推她:“你快说呀,不然咱们现在就要被拉出去处死了!”
冯婆子这才哆嗦着说道,“确,确有此说法,只是,只是这法子凶险,寻常人鲜少启用,这么多年,也就听说两起案例,一例夫妻双亡,一例夫死妻活。”
她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几不可闻。
但室内所有人却都听清了,一共两例,两例里的丈夫都丢了性命!
所有人都沉默了。就算张贵妃等人非常想救周如芸,可谁又敢劝皇上以命换命,那么做跟直接要皇上的命有何区别?
沈承颐又望了一眼周如芸,道:“传朕口谕,即刻册封沈璟煜为大梁太子。”
“颐儿!”太后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
她如何不知沈承颐这个时候册立太子是什么意思。
屋中众人亦明白沈承颐的用意,虽然早有预感,却仍然感到很震撼。
张贵妃虽为周如芸感到高兴,却也隐隐有些心酸,她也是爱着沈承颐的,看到自己爱的那个人为了别的女人拼命,她总归是有些羡慕的。
羡慕归羡慕,她却不嫉妒,她得不到沈承颐的爱,这是她和沈承颐的事,与周如芸无关,况且自己视为姐妹的人能被人如此重视,她亦是为她高兴的。
“母后,你不必再劝,朕意已决,不会再改变了!”沈承颐不容置疑的态度让太后无法,只能深深叹了口气。
沈承颐见太后不再阻拦,走了出去,对候在屏风外的太医道:“即刻为朕取心头血!”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吓的直叩头。
万一皇上因此遭遇不测,被迁怒的话就有全家陪葬的风险。
“皇上万万不可啊,取心头血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皇上三思啊!”
沈承颐知道他们的顾虑,邃说道:“传朕口谕,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可降罪为朕取血的太医,若是能保全皇后与朕的性命,朕必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