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来了,江淮回了公司处理事情,赵子琛得到消息过来探病,刚要进病房就看到昏迷不醒了十二个小时的陆嘉禾睁开了双眼。
“你没事吧?”赵子琛把饭盒往病床旁的桌上一放,上下打量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陆嘉禾摇了下头,问:“我的病怎么样了?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想太多,好好治疗。”
这两年他俩基本上都有联系,也足够了解一个人,他知道赵子琛不会说,所以选择了在他的主治医生进来给他检查时问道:“医生,我这个是得了什么病?”
医生笑眯眯地动了动唇,怕医生也隐瞒自己,便又说:“我是病人,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亲人,没有家属,我得了什么病你应该告诉我。”
医生还是选择了告诉他,原本是为了不给病人压力,是想让他有个好心情治疗,但他们的确得跟他说一声,虽然这样做很残忍,但总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变化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的强,而是现在还只是个胃癌中期还有得救。
说不定病人很想活下来,努力的配合他治疗的方案。
没想到的是陆嘉禾却没有生存的想法,他选择了放弃治疗,医生当然不同意他出院,他只在半夜时偷偷的离开。
第二天赵子琛来探病发现陆嘉禾不见了,问了医生、护士都说不知道,以为他回了公司就没再理会,直到几日后陆嘉禾的助理江淮来找他,告诉他陆嘉禾失踪了好几天,打了电话一直没人接,他也试过打陆嘉禾的电话,真的是无人接听。
经过俩人的交谈赵子琛才知道陆嘉禾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也就大概得能猜到对方去了哪里。
他拨通了决定留在德国实习的苏子诺的电话,那边响了四十多秒才接通,他声音有些急,没得对面说话就先开口,同时语速也有些快:“小诺,陆嘉禾有没有去找你?”
“没有。”苏子诺露着苦涩的笑,说:“他怎么可能会找我?要找也是找他的妻子。”
“什么妻子?他和那个女人婚后的第一天就分开了。”赵子琛说:“俩人没领证,就演了一场戏。”
赵子琛还把这两年来陆嘉禾的所有事情都跟苏子诺说了,包括他和养父母闹翻的事也一并地道出。
那头沉默不语,赵子琛知道他肯定在想事情,便继续说着:“前几日他突然昏倒,医生检查出了他得胃癌中期,那傻小子大概是觉得你在德国过着新生活,所以想放弃治疗,我以为他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去见你。”
手机那端又沉默了下来,这时赵子琛的助理过来通知他要去开会,他交待了几句,又向已经没有声音的手机说道:“我这边还有事,陆嘉禾要是去找你了记得让他回来治疗,中期虽然还有救,但是如果要是恶化了就很难能治愈。”
“我知道了。”
陆嘉禾离开医院后便去了京大附近的公寓待了一天一夜,在里面回忆着和苏子诺有关的记忆,之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买机票去德国看苏子诺,不敢上前,只能像两年前那样偷偷的躲在角落里看着他和两年前的男生一起吃饭,一起漫步在校园里,还一同回去公寓。
这几天他浑浑噩噩的过着,身体越来越差,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在苏子诺的公寓楼下附近蹲点,却久不见苏子诺像往常一样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直到傍晚,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楼下的门禁门口,同时也看到了苏子诺从车上下来,驾驶座的男人倾身过去喊住了他,他停下脚步单手扶着车门,不知对方说了什么,苏子诺露出了笑容,最后是看到苏子诺关上车门离开。
那道笑脸刺得陆嘉禾心脏疼,不知道伤心欲绝还是身体的原因他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