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全须全角,这一身的伤。是没少,可多了。胡凤花这算是避难躲灾来的,周秦也不能叫她回去。可带她住宿舍那也是不可能的,只要另觅地方安置。找了个国营招待所,开了个房间让她先住着。招待所自然没五星级酒店的好,床铺太硬,棉被太旧,电视机也是国产的,还没几个频道。卫生间也破破的,但收拾的蛮干净,到底不是黑店。虽然诸多不好,可花少爷一进屋,沾床就睡着了。无它,累了,心安了。她一倒头就睡的昏天黑地不省人事,周秦也不敢冒然离开。天色渐晚,他看了会报纸也就合衣在旁边歪着眯眼。半夜里迷迷糊糊听到身边翻来覆去,胡凤花跟梦呓似的叫着,就警醒过来。开灯一看,她出了一身的汗,被子都潮了。叹口气,去卫生间绞了热毛巾过来给她擦。这一擦就触目惊心。她身上的伤,可真不少。这伤口从脖颈到后背,从肩膀到手腕,从胸口到腰肢,从翘臀到大腿,连脚丫子上都有。无一不在诉说各种复杂的情愫,占有,缠绵,激情,欲望。这些情愫是如此契合这具身体,仿佛她与生俱来的本能。她睡的沉,不曾醒来。但周秦亦还是小心翼翼的擦着,生怕将她惊醒。他擦的仔细,不曾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耳朵后面,手指缝隙,胳肢窝,脚底板,甚至。。。。。。擦完一遍,把她移到自己刚才躺的那一边,才算了。这下,她是清爽舒服了,换他一身热汗。给她盖上被子,周秦黑着脸,耷拉着眉,光着脚走回到卫生间。凉意从脚底钻上,和血管里的热撞在一起。他啧一声,扯开扣子,把湿透的衣裤脱下,扔在一边。打开花洒,喷出来的是凉水,打在头上,一个哆嗦。他抹了一把脸,就这么淋着。过了约一分钟,水就渐渐热了。他这才用手里的毛巾擦洗身体,擦了两把才想起这毛巾刚擦过胡凤花。这么一想,心就猛的入了魔怔。思绪就如同被往事惊起的蝴蝶,呼啦一下就飞的老远老远。越过空间,穿过时间,回到那曾经炎热无比的暑假。那夜黑,闷,热,空气都仿佛被凝固。限电拉闸,他开了窗躺在竹席上,热的辗转反侧睡不着。就在迷怔的时候,杀千刀半夜里不睡觉的胡凤花就打电话过来,一接通就在那头跟鬼似的吃吃笑。他人长的好看,声音都比别人妙。即便是鬼笑也是轻柔的,像浸了蜜的丝绸。他在那头吃吃的笑,笑里带着喘,说话一个字两个字就停下来喘一口。隐约听到后面还有别的人在笑,那笑就不好听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或是厮打争抢臭鱼的猫。那晚可能是热糊涂了,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电话他竟然没挂,就这么呆呆的听着。听着他喘,听着他笑,听着他丝绸似的蜜糖似的声音。周秦虽不似胡凤花这么滥,但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傻小子,听了一会也知道这货这会在干什么。他当时就该挂电话,从一接通听到他的声音知道这是胡凤花的时候就该挂。可他没挂,没挂就晚了。被他奸计得逞,被他拖的一起下流了,堕落了。他明白胡凤花是想捉弄自己,让自己窘一下,恼羞成怒。但那晚没有,他就这么听着。脑子里冒出的全是胡凤花的身影。他笑,他喘,他说话,他这样,那样,光溜溜的,激情勃发的,沉迷欲海的,狭促狡猾的,各种各样,颇有情趣。然后,他就。。。。。。真是荒唐之极,无聊之极。昏迷1周秦就这么窝在沙发里半梦半醒,稀里糊涂的睡。昏昏然醒来,天色才刚亮。揉着眼睛,一身酸累的起来,看到床上胡凤花还睡的酣熟。他是要上班的人,哪像她这么清闲好命。打个哈欠,给她留了条,又留了一百块,不敢多,也不敢少,省的出事。心怀不安,恋恋不舍的离开。到了单位一上午他都不安省,心里乱糟糟的,总担心招待所里那会走的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给他爆了。挨了两三个钟头,实在熬不住,找了的空就偷溜出去,瞧瞧。结果这一瞧,出事了。胡凤花她不睡不醒。昨晚她睡得挺早的,买了衣服回来就哈欠连天,到头就入眠,连擦身都未曾醒过。周秦倒是一晚上没休息好,脸上还盯着黑眼圈。可他一大早就醒了,上了半个班过来一瞧,胡凤花还睡着。一开始他以为这娇贵少爷赖床,并不以为然。只是觉得再睡下去马上早饭当中饭,就叫她起床。结果怎么叫都不醒,这就有点慌神了。他还想着会不会这个狭促鬼又要捉弄人,叫不醒,推不醒,等下猛的睁眼吓人一跳。但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她是真的不醒,闭着眼一动不动,整个人死沉死沉的。那一瞬间,周秦心真的猛沉了一下。胡凤花可是死过一次的,他换了个样活了,周秦嘴巴里说烦,心里想烦,可活蹦乱跳的总比死气沉沉的好。知道他死了,和眼见他死了,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这么死沉沉的,他真被吓着了。得亏她身体还是热的,软的,那胸膛还在起伏,鼻子还的呼吸。不然他就真以为她又。。。。。。她没死,他这沉下去的心一落千丈最终还是落了地。可落地了却不踏实,落在水桶里,七上八下。她这是怎么了?是累的?还是病了?又或是吃错了什么?受了什么伤?脑子越想越乱,越想越怕,把人拦腰抱起,直奔医院。周秦抱着胡凤花气喘吁吁跑到医院,累的满头大汗,脸涨的通红,急得。医生也被唬的不轻,急忙送进抢救室。结果一翻检查下来,却也没什么发现。她各项体征都很正常,但就是睡着不醒。周秦怀疑她是不是吃坏了什么,又或被人下了药。她来这之前惹了事,难保别人不暗算她。他隐约把这个可能跟医生提了,现如今医生也见多识广,很是了然。可验了血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给她挂了葡萄糖清洗一下。这样一搞,周秦也别上班了,直接请了假在医院里陪床。胡凤花不醒,他这心就吊在那儿不安稳。不说周秦在这儿提心吊胆的陪护,且回过头来说说那边。话说胡杰一时被胡凤花给恶心着了,把人踹下车,甩脸子走人。他这车开出去四五公里,就后悔了。这价值两千万的惹祸精怎么能说扔就给扔了呢?万一被别人捡去了,这不是害人嘛。再说了,谁知道那赵小川会不会偷偷跟在后面,这下好了,他一扔,倒给人家捡个现成。这胡凤花被别人捡去了害人他倒还不怎么担心,可一想到万一被赵小川捡去了,那就抓心挠肺。急忙忙在路中央就掉头,差点没惹出车祸。也不顾的了,一踩油门往回开。可开回去哪里还有人在?早就搭了别人的车,奔周秦那儿去了。人不见了,胡杰是又气又急。气自己一时糊涂,更气胡凤花恶心人不懂事,最气的还是她怎么就不知道在路边等自己?她这是不信任他呢?还是不拿他这个哥哥当回事?想到这哥哥他又觉得心里腻味,哥个屁,他算个什么哥哥。哪有哥哥这样。。。。。。还急,不知道这定时炸弹去了哪里。一眼不看着,谁知道她又惹出什么事。她已经给他招了多少祸,真该关起来。他怎么就这么傻,扔下她。这下人海茫茫,他哪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