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怎么进来的?”
成弘景手里的烟还燃着,仔细看,成箫发觉那是他收进上锁了的抽屉里的名贵烟料,不知为何,现在却到了成弘景手中,而他竟也不觉得惊讶。
成弘景将烟随手按在不菲的木质桌面上,不经心道:“找个地方,黑个系统而已,你当是什么难事么?”
“这就是你和你哥哥差了的地方。没在我手下干过活,这些事没人教你怎么做。“
是了,太久没见过成弘景这幅样子,成箫都差点忘了成弘景是靠什么起的家了。
成家早年间游走在灰色地带,靠着不干不净的手段积累了发家致富的本钱,到成弘景上几辈才逐渐洗干净,变得道貌岸然起来。虽说现在不怎么稳妥安全的事成弘景都交给成灏去做,但他自己原本也是个玩儿黑的好手。
“是。“成箫干脆道,“毕竟这种事得良心强大点,我比起你们差的多。”
成弘景闻言,不在意的笑了笑。
“口舌之快。”
他向后靠过去,仰视成箫的姿态,却给人一种掌控者的错觉。
“你的……”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这个小资产。”
“我看过了。你赢不了。”
成箫淡淡道:“哦。”
成弘景抬眼看了他几下,接着道:“对赌协议的事我也知道,听真话吗?你必输无疑。”
成箫没有说话。
“你会赔的本钱都不剩,年纪轻轻负债几亿,房子、车子,什么都没有。”
“你的兄弟们会落井下石,我不会帮你,你在圈里更不可能用成家二公子的身份动用任何资源,因为一旦你宣告破产,我会立刻对外公布你和成家断绝了关系,成家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呢?”成箫淡淡看向他,第一次不带任何情绪地跟面前的人讲话。
“你以为我是在玩儿什么过家家的把戏么?”
“我是在和自己爸爸闹脾气,是离家出走?”
成箫笑道:“成弘景,从我决定反抗的那一刻起,我就设想过失败了会是什么样子的。无论多狼狈,多痛苦,多难以挣扎着站起来,我都不怕。”
“我更怕的是向你屈服,对你低头。那会让我这么多年的恨意成个笑话。”
成弘景看着成箫淡漠的神色,许久没说话。
面前的人长相和他有六七分相似,又很像曾经的故人。
她从前好似也是这样倔强,要强又不肯屈服。成箫比她却又多了些隐忍与阴狠,这是更像他成弘景的部分。
这样的结合造就了他最喜欢的儿子,他很早前就对成箫寄予厚望,可直到他现如今如此仔细地去看成箫的眼,才发现原来他最喜欢的儿子对他的恨那么浓那么深,认真到让他难以理解。
缓缓收回目光,他拾起成箫桌上的笔,点了点桌面,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