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送去献祭了!
结合刚才说的“十分晦气”来看,这具身体估计还是个天煞命格的祭品。
天煞命格会克死亲人,招惹邪祟,可由于太邪,反而可以倒过来克邪祟,甚至令邪祟为己所用。
由于命格特殊,天煞多被做成邪祟们的祭品,两煞相克,正好抵消。
而这祭祀可大有说道。若是一阴一阳,则令祭品与邪祟拜堂成亲,名为婚祭。
听这人的说法,山里的邪祟,是个傀儡新娘?
为配成一对,互相抵消,祭品看来是个新郎。只是,有一点令齐月驰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她这具新身子,分明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啊!
她想得脑袋发痛,也没搞明白为什么要抓一个女人当新郎,手上的绳子勒得很紧,快把腕子勒断,挣了半晌也挣不开,干脆问道:
“喂,大哥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个女人啊!”
轿夫们齐齐吓了一跳。深更半夜,荒郊野岭,这突然一声着实惊悚。
借着微弱的火光,齐月驰看见左边的轿夫眼睛发直,似乎吓得不轻,心道:
不是吧?这副新皮囊难道真的丑的不忍卒视,竟把这位大哥吓成这样?
目光移向右边,看那位花哥更是双目圆睁,大张着嘴,一只手指着自己,抖得筛糠一般,道:“福福福福——”
齐月驰歪头,茫然道:“什么福?”
“附附身了!”花哥终于把几个字吐利索,可这声惨叫着实骇人,惊飞无数不知名的枭鸟,在山里嘎嘎乱鸣。
。。。。。。
齐月驰面上还是一副坦然且无辜的神情,心道:如果新郎是女人,难不成,那傀儡新娘竟是个男人?
虽听起来荒谬,可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抬头却看花哥李哥等人如临大敌,撇下轿子,揣上各人的家伙,把她团团围住。
数十个彪壮大汉步步紧逼,迫视着中间的齐月驰。
山里灯火明灭,照出一圈圈惊惧的眼睛。
“噗嗤。”一声突兀的轻笑响起,众轿夫却齐齐一颤,望向她的眼神变了,几乎像在看什么恶鬼。
老泉更是面色铁青。手中的马鞭直指,喝道:“你是谁?为什么忽然发笑?”
齐月驰惊讶:“这么霸道吗?笑也不许?”
老泉被此人的吊儿郎当激怒了。他厉声问道:“齐三是个哑巴!你不是齐三,你是谁?”
齐月驰的目光逡巡了一圈,看见撂在一旁的喜轿,众人穿的轿夫服,最后转回自己身上,看见红红的喜服和绑着的手,心里明白了一二。
深更半夜,绑人去祭神,这帮人八成以为,祭品已经被什么邪祟上身了。
在众人警觉的眼神中,齐月驰笑眯眯道:“你说我呀?”
“我不就是你们眼巴巴盼着的,厉鬼邪神吗?”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却变得十分复杂,彼此对视一眼。
煞神今晚附身这祭品是不假,可这人虽满嘴没个实话,却哪有一点传说中一剑斩诸天的煞神的样子?
正当众人狐疑之时,山林里却贴地刮起一股阴风。这风带着股腥甜之气,呼哨而来,刹那之间,所有火把扑地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