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来惹她?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小玉果然撒了谎,外面的看守根本不是被贿赂了,而是中了迷药,已经东倒西歪不省人事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贺兰芝裹紧了单薄的孝服,刚推开门,却撞见了祝李氏领着两个人走来。
“小贱人,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祝李氏惊讶不已,忙指挥那两个婆子去抓她!
贺兰芝刚刚与小玉搏斗几乎已经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她连忙往另一个方向逃窜,却无济于事。
那两个婆子反剪她双手,把她押到了祝李氏跟前。
发髻散乱难掩她惊艳美貌,贺兰芝双眸噙着泪,软着声道:“婆母,我可曾做错过什么?”
“你克死我儿,还想要什么理由?”祝李氏脸色铁青,“昨日饶了你一命,你就该在祝府当好你的新妇。”
不是她?
那究竟是谁会在饭菜里下药?
贺兰芝知道这时候不能跟祝李氏硬钢,她如今势单力薄,撕破脸皮不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还会给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第三人渔翁得利!
思及此,眼泪夺眶而出,贺兰芝抽泣道:“既然不是婆婆,那是谁差人给我送饭?那饭里,还,还放了毒药。”
此话一出,打得祝李氏措手不及。
她乃是祝家主母,连祝成海都要让她三分,没有她的吩咐,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
正当祝李氏想要问些更详细的问题时,巷尾却走出个白衣女子。
十八个丫环?十八个姬妾!
“姑母,时辰已经不早了。”
少女不过十七八岁,一身孝服下空空荡荡,身子板瘦弱得不行。
现在住在祝家,还能称呼祝李氏一声姑母的,就只有表小姐宋婉儿了。
宋婉儿见祝李氏还没有动作,又低声说:“姑母,无痕师父说了,如果耽误了大表哥下葬的时辰,会冲撞相爷前程的,而且……而且恐怕也会对表兄来世投胎有影响。”
这两个男人对祝李氏来说至关重要,所以她不再纠结刚刚贺兰芝提到的事情,转而一挥手:“带她下去,换一身干净衣服。”
她眼中饱含蔑视,将贺兰芝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通,“到底是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到了人前,可别损了我祝家门楣!”
她算准了贺兰芝是个没见识的商户女,想来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些有的没的。再加上贺兰芝是新寡,今日下葬她不出现总说不过去。
故此,她这才亲自前来。
贺兰芝裹紧了单薄衣裳,心中暗暗腹诽,如果不是她们这些人,她又怎会如此狼狈。
婆子将她带到了一处偏院,随便拿了一件孝服扔在她身上:“少夫人自便吧。”
“哎,你们……”宋婉儿也跟着进了屋里,她幽幽叹了口气道,“表嫂,你切莫在意,这府里的下人向来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