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不禁想起前几日在书上看到的《洛神赋》里的一句话:仿佛兮若轻云之闭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忽然胳膊一阵剧痛袭来,原来是张晓婷见石头这幅呆样使劲的掐了他一下,石头见晓婷一双美目幽怨的看着自己,吓得不敢再多看老师一眼了。“goodorngcss”老师声音如金石丝竹,“下面我们来点下名吧。”点到范冰的时候无人回答,老师脸上略有怒气,但一闪即逝。“范冰怎么会无故旷课呢,他是上课最积极的一个人了。我们老师从来不点名的,今天忽然点名了,没来的一定惨了,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恐怕说这门课程没到的人要挂了。”张晓婷悄声跟石头说。然后拿起手机给范冰发了一条短信:“你怎么没来上课,没事吧?”短信很快回了过来:“我回家了,没事。”范冰在家里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道:“班里这么多人,她是唯一一个联系我问我去哪里的人,我何曾不喜欢他,只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万万配不上她的,真希望她能一直自信开心快乐,希望她的家人一直幸福健康平安。”大学二年级刚开学时,范冰的父亲只是咽部一点小发炎,在医院打了个吊针,后来家里人来电话说父亲住院了,但是医生说没有大碍,那时候范冰还和父亲通过电话,范冰安慰父亲:“爹,你好好在医院治病,等我毕业了,一年挣十万八万的没问题,您老别担心花钱,以后,钱我能挣。”只是万万没想到,通过电话那次才过了一月有余,父亲已经到了这一步,医院说虽然找不出病因,但已经治不了了,建议回来安排后事。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范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所有事情,只能听家里的长辈安排操作。“冰儿,我想吃个香蕉。”父亲颤颤微微的说道。范冰给父亲剥了个香蕉,送到口边。父亲嚼了几下便费力地吞了下去,艰难的但又深情的说:“我没想到我这样了,你们还对我这么好,冰儿,你以后挣钱了一定多给我买点香蕉吃啊。”“好,我肯定给你买好多。”范冰道。父亲临死前吃一根剥好了香蕉竟然还觉得是对他好,范冰突然意识到长这么大好像这是第一次给父亲剥香蕉,又念到父亲一生辛劳,最终还是没能享一点清福,人生就已经走到尽头,眼泪就要奔涌而出,尽管周边好多亲朋好友,范冰再也装不了坚强了,豆大的眼泪纷纷低落,打湿了自己的衣衫,也打湿了父亲的枕头。第二天上午,父亲安然长逝。范冰守在灵柩前,来一个人烧纸,便机械的磕头回礼,这一天下来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头,腿酸和腰疼这些对他来讲都已经不再在乎,因为他最在乎的就这样突然离他而去了。昏昏沉沉睡着了,范冰感觉好像忽然回到自己读高中那会儿,乘着租车即将离开时父亲站在门前送行的眼神里的那一分难以表达的不舍;又好像忽然回到小时候放学回家,自己和奶奶翘首盼望着父亲出海归来;又好像忽然回到很小时候,父亲用胡子扎人,自己拼命反抗。猛然惊醒,才发现这原来已经变成梦了,现实是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可是他为什么走的这么急,自己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声“我爱你”,泪水已经打湿的枕头凉凉的,像极了这冰冷的现实。出殡一共花了三天时间,这三天范冰一直处在麻木的状态中,有些事只是别人提醒了才去做,多亏了家里老一辈亲戚朋友帮忙料理着后事,要是靠范冰来处理,恐怕啥事也耽误了。别人谁家的老人过世了,哭得最凶的不是在老人刚去世那一刻,而是老人出殡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左邻右舍会出来围观,街头巷尾围满了人,那时候哭的越凶别人看来就是越孝顺,曾经有个很孝顺的鼻涕拖着地一路嚎哭到墓地,那真是堪称壮观,只是范冰在出殡的时候却一滴眼泪也没流,大概在晚上泪流干了,白天也没有眼泪可流了。葬礼结束,范冰算算学校请的假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回去也要准备期末考试,只好风尘仆仆的往回赶,他决定不告诉任何人,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失态和憔悴,他不仅强颜欢笑,还特意买了一套黑色的新衣。☆、全力以赴惴惴不安考试周鲁小班坐在实验楼的楼梯台阶的最上面一阶,而台阶最下面一阶一个姑娘坐在上面□□经似的背诵着考试重点。鲁小班也想学着那个姑娘那个速度背诵,可自己语速太慢,怎么样也跟不上,最后只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