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我有好好安葬兄长,这是姜家的祖坟。阿娴,我将父亲母亲都葬在了这里。”
我嫌恶地呵斥他。
“住嘴!他们不是你的父亲母亲。
秦淮,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怪物!”
秦淮脸色一僵,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冲我笑。
“阿娴说得都对!”
啧!
原来秦淮吃的是这一套,真是个贱骨头!
我一日比一日消瘦,秦淮连他的朝政也不顾了,整日整日地守着我。
朝中重臣寻到我宫中来,求他以国事为重。
他却只是为我送上一颗葡萄,
“阿娴尝尝,是甜的。”
我把玩着指甲,不曾给他一个眼神,
“我现在想吃酸的。”
秦淮又忙不迭地去剥尚未完全成熟的青葡萄,然后献宝似的捧到我手边。
“阿娴,这个是青的,这个酸。”
我扭过头,
“我又想吃不甜不酸的了。”
他身边的大太监都看不下去,想要为他说话,也被他呵止。
秦淮对我有求必应,只除了一件,始终不允我见姑母。
无论我如何发脾气,他都沉默着不应。
我的不安愈发强烈。
我被困了多久,姑母就被困了多久。
这些年,我从不曾见过姑母一次,所有关于姑母的消息,都是从秦淮口中得知。
我要见姑母,合宫里只有一个人能帮我。
瞧见我寻来,苏梦妩毫不意外。
“你想见姜太后是不是!”
“不用多说,我知道你今天来肯定是为了和我谈条件。”
“我苏梦妩不是秦淮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答应了你我一定会做到。”
苏梦妩的确做到了。
她的人送我进姑母宫殿时,十分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那时不晓得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知道了。
我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