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问道:“唐兄,可有追上?”
唐文逸摇头。
展昭虽心仍有倪,但他亦确实见到两条紫色身影一前一后往东奔走,加上白玉堂作证,此看恐怕是错怪唐文逸了。
巨阙入鞘,展昭抱拳告歉:“唐侠士,得罪了。”
唐文逸摇头轻笑,道:“无妨,展南侠也是担心白兄安危。家兄屡杀人命,唐某实难辞其咎……”
包拯适时插语道:“白义士身上有伤需要静养,各位今夜也辛苦了,请回房安歇吧!”转身又低声吩咐道:“展护卫,本府有恐那唐文风会去而复返。”
展昭颔首,拱手应曰:“大人放心,展某在此守夜。”
各人纷纷散去,唐文逸回头看了房中仍留未走的展昭,轻轻一叹,虽已知道这二人之间情谊非薄,但看在眼中,总是叫人羡慕。
房内回复安宁,但空气中曾有血腥却未曾尽散。
白玉堂瞪了一眼脸色不见得好的展昭,叫道:“猫儿,这不劳你守夜!那家伙若敢再来,白五爷自能应付!”
展昭锁上门窗,抱剑坐到桌旁,面朝大门,对他的叫嚣全然不理。
“喂!臭猫!”
仍是没声没息。
白玉堂皱了皱眉,知这猫儿是发了脾气,看来若不使点手段,便是叫破嗓门也换不来一应。
“啊呀!好疼——”
凄惨的叫声,果然换来那宽阔肩膀的一下颤动。
可依然平静无波,笔挺的腰杆不曾动摇。
这白玉堂叫得恁是夸张,也难怪展昭不信。他怎会不懂白玉堂本性是何等逞强,便是被鞭至皮开肉绽竟也一声不吭之人,又怎会因一道剑伤而惨叫哀嚎。
叫了数声,倒还真扯疼了伤势,疼得他险些咳嗽出声,下意识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泄出几声闷咳。
展昭听出不似作假,连忙反身来看,见那白玉堂痛得额头冒汗,甚是苦楚。
见他终于看了过来,白玉堂顿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可惜脸部糅杂了疼色,实是不怎好看。
展昭叹了一声,坐到床边,免得这安分不下来的人再胡乱动作。
“白兄,可知何谓自作自受?”
白玉堂缓过痛楚,狠瞟了他一眼:“行了猫儿,若论自作自受,白某当不如你!”
“你——”
展昭不禁气结,轻一抿嘴压下怒气,撇开脸不去看那张见了就想揍的俊容,才道:“白兄,时候不早,你该休息了。”
“我早想歇息,是你这猫儿愣坐在这儿,亮堂堂的两眼珠子死瞪着白某,让白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便是不瞧,亦知那双狡猾的眼睛充满戏谑神色。
展昭右手一拍床边小桌,将搁在上面的水盆震起数滴水珠,手指翻转一弹,水珠如丸击射烛火,瞬间教这房间漆黑无光。
悠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如此,白兄便看不到展某眼睛,即可安然入睡了。”
“……”
“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