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离府,白玉堂后脚便至。
而且还带来一个初到京城的旅客——唐文逸。
二人轻功相当,如两只巧灵夜燕,无声无色落于府衙内院。
唐文逸到京城也有一段时日,亦有几次途经,对此地之肃穆庄严自是心敬不已,怎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冒犯府威,夜探开封府。
他向来奉公守法,光明正大,替一小畜生仗义执言可见一斑,今晚这等近乎夜贼小偷行为对他而言是何等匪而所思。
感觉上,便像一平日乖巧听话、只坐书斋的孩子被坏朋友带去后山野林逃学玩乐,那种打破规限的奇妙快乐令唐文逸兴奋莫名。
齐整脚步从远而近,马汉带着一队衙役巡了过来。
白玉堂是轻车熟路,朝唐文逸眨眨眼,伸指指向房樑。
那唐文逸倒也聪慧,一个动作半个眼神便明了意思。
待那队衙役通过之时,廊内平静如昔,但如若抬头,定见两名不良分子静伏樑柱。
白玉堂凑近唐文逸耳朵,压声笑道:“嘻嘻,唐兄,你倒有些樑上君子之才啊!”
“哪里哪里!”唐文逸温文回笑,“怎也比不过白兄驾轻就熟,像回家一般。”
“谁家啊!”嗔了一句,白玉堂翻翻白眼,“这可是臭猫的老窝,若非确实有事,我是能不来就不来。”
“咦?”唐文逸故作不解,“可之前白兄不是在展昭房内度了数夜么?”
“……”
樑角暗黑,窥不见白玉堂面色,恐怕应不好看。
“那、那是因为我要躲大哥他们啊!他们断难想到我躲在猫儿房里,不是有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吗?”
“啊啊,白兄果然聪明,果然聪明!”
“啊啊,那当然,那当然。”
两人互打哈哈,一时竟忘了压低声音。
尚未走远的马汉并非吃素饭囊,顺风听得奇怪声响,马上带队绕了回来。
“坏事了。”
白玉堂见已被马汉发现行踪,一扯唐文逸袖子,二人飞跃落地撒腿就奔。
马汉未能看清来人,只当是二名大胆刺客来袭,连忙大吼一声抽刀追了过去。其余衙役也都跟上围捕,场面混乱非常。
白玉堂拉着唐文逸跳跃奔逃,却偏偏不出府墙,边在府内各处跑跳边从容细说各处名称。那唐文逸开始虽也惊讶,但渐渐也习惯,边逃边附和他言。
“唐兄你看,这里是开封府大堂。”
“哦!果然不同凡响,与乡下之地的县衙相比可算天渊。”
“那是自然,这里审的多是惊天大案,什么狸猫换太子,花心驸马爷之类,戏码精彩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