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大哭大怒,尚能发泄情感,但此刻一反平素暴烈性情。
如此平静,更教一旁展昭为之担忧。
眼前情景入目,只觉一股抑压闷气窒在胸膛。
那身已濡至绛红的白衣,刺目、慎人,竟令他惊心动魄。
仿佛这片无法清洗的腥红犹如诅咒,要将那洒脱不羁的灵魂捆缚一生。
“包大人。”
白玉堂抱着那颗头颅,抬头看向包拯。
“白义士有何话说?”
“唐文逸在此地无亲无故,只有草民这个新交朋友。恳请包大人容草民带他尸身离去,好自安葬。”
一身污血,依旧挺然而立。
情理所在,包拯点头应允:“当然可以。”
“多谢包大人。”
白玉堂施礼拜谢。
转过头来,对上看到那双掩不住担心的眸子。
“白玉堂,我……”展昭不知道自己要解释些什么,他更知道自己并不需要作任何解释,但此刻,他只想换他一句回话。
白玉堂微微一笑,垂首看了看怀中头颅:“唐兄尚有一憾,白某定会尽朋友之谊,替他完成心愿。”
说罢,抱起那具尚有余温的尸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开封府大堂。
展昭看着那抹已尽鲜红的白影。
想唤。想留。
却唤不出。亦留不住。
尾声
白玉堂带着唐文逸的尸首离开后,再无消息。
这日仁宗临朝,提及天书教一事,并露了剿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