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冰寒巨阙,定坐清冷房中。
这一夜,却比他身躺床被之中还自温暖。
14
一夜无眠,待晨阳初升,那唐文风未有再度施袭。
公孙策清早到来,替白玉堂查看伤势,并为他换药包扎妥当,又吩咐他莫要四处走动,免令创口再裂。
白玉堂今日倒也显得老实,一一点头应下。
展昭一旁看得有些心奇,难得这受了伤仍不安分的小白鼠竟然如此听话,实令人不禁生疑。只是公务在身,他也顾不上对此斟酌,吩咐衙役仔细看护白玉堂,便匆匆带了王朝马汉二人出府去了。
白玉堂坐在房中,细细品着皂隶送来的早膳。
看来施然平静,但那双眸子却已瞄向了门外站立的衙役。
“啊呀,昨夜有那臭猫在,真教人睡不安稳!”
丢下筷子,白玉堂站起身来大大伸了个懒腰,大声地打着哈欠往床铺躺去。
外面衙役早听过猫鼠之隙,皆是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反正里面的主是个不好惹的货色,他们犯不着也犯不起。
有较为细致的衙役轻轻推开一条房缝往里看去,便见床铺上被褥已拱起人形。看不真切正要再往里瞧真些,却被另一人扯住:“里面睡的可是白玉堂啊!现下展大人不在府中,谁制得住他?要扰了他,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的也是。”那衙役连忙掩回房门。总之按展大人的命令看守大门,若有吩咐再进去便是了。
他们是道守了大门便可,却不知这里面躺的人从来就喜自窗而出。
展昭领那王朝马汉等人来至齐府。
齐府自初二一劫,大门已被贴上封条,由二名力隶把守。
撕下封条,推门而入。尸体早已被抬走,大院保留案发当日原貌,未有整理,血渍虽干,但仍能在墙壁地廊上看到大片骇人痕迹,触目惊心。
展昭环顾四周,吩咐道:“诸人听好,需仔细搜查,蛛丝马迹亦不能放过!”
“遵命!”
众人领命,分散院内四处翻找。
翻了半个时辰,却一如既往,毫无所获。
似乎这齐府内,确无可疑之处。
展昭细细看过各处血渍,沿了血迹往各房查看。每房几乎皆有鲜血飞溅,纵是已过数日,浓重血腥味道始终困于房内,似冤魂不散。
转过弯角,来至主母房中,推门而入,却即时觉奇。
虽里面亦是血腥味浓烈刺鼻,教人头昏脑胀。但除了这腥臭之位,其中更惨了微弱香气。
仔细一辨,见有一小小洗手木盆放置房角,盆中清水竟就是香味来源。
凑近嗅之,顿觉有微微清香溢出,纵是经时日久,竟也未曾散失其味。展昭大诧之,这是何种香料令盘中清水能泛香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