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伤口是在肩上,虽然行动的时候牵动到会一阵阵地疼,然而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鞋子也不知道在哪里,他索性就光脚走了过去。然后,用没有受伤那边的手拉开了门。
“我在跟自己打赌……赌你要用多少时间才能走到门口。”
奚梓洲就站在门口,两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看着他,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萧晏却觉得,此时得他,活像个刚刚打了胜仗的将军。
萧晏知道,这一局,无论奚梓洲赌的是什么,他萧晏都输定了。
他认命地松了一口气。
“梓洲。”
“嗯。”
“我喜欢你。”
和刚才那样慌忙地喊出来不同。这一次,萧晏说得郑重其事。
奚梓洲忽然觉得很感慨。现在离他这辈子第一次听这一句话也有些年头了。那个时候,他只当对方是开玩笑,结结实实地还了一拳回去。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即使他没练过拳脚,崔徽之还是疼得弯了腰。
再听到,终于明白对方是玩真的了。向来能言善辩的小王爷,怔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那时候他年纪还小,总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要负责一生一世的。
现在想想,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刚才说过了。”
在萧晏看来,自己刚才的肺腑之言不过是从奚梓洲耳边吹过的一阵轻风,甚至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吹动。
然而他还是坚持:“不要去。”
“你刚才也说了。”
“我伺候你。”
“也好。反正你自己乐意,省了我去找那人绑手绑脚的一顿麻烦。”
——我和你,不过如此。不会再有更多。
萧晏苦笑,然而没有再说话。
奚梓洲一把把他推进门去,反脚踹上了门。萧晏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奚梓洲紧逼上来又是一推,他便仰天倒在了床上。肩膀上的伤口被牵动,痛得他又是一声闷哼。
“嗯……”
奚梓洲明明还在生病却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他整个扶上去躺好。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反正这里死囚多的是——”
萧晏不吭声,忍痛用力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嘴。
就算不能得到你的心,能有片刻的温存也是好的。
奚梓洲生病的时间里没喝多少水,嘴唇有些干裂。萧晏的舌尖沿着丝丝的裂纹舔上去,湿润中又有点痒。奚梓洲偏头闪开,一把把萧晏按平了,“你别动。”说着就把手伸到萧晏衣服里一阵乱摸。萧晏被挠到怕痒处,想笑,然而一笑伤口就发疼,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奚梓洲还以为他是不高兴,索性刷地一下拉开了他的衣服,“怎么,真的后悔了?”
萧晏的伤口被牵到,痛得他抽一口凉气。好容易憋出一个笑容:“不是……我是在想……要是我没有受伤就好了。”奚梓洲仿佛一点都不介意,“没事,你不用动。我就借你下面使使——”一把他的衣服都拉开了,露出精壮的上身来。那伤口上的纱布上下绑了厚厚的许多层,仍旧有血渗到了外面。奚梓洲的鼻子凑过去在那上面闻了闻,忽然问:“很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