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得对。”庭芝附合说,“古人说的好,金银万两不如一技傍身。学会生存是最宝贵的财富,比金银要珍贵得多。”
“说得好。如果不是为了宝贝,你们几个哪有这么大劲挖地?”庭霜站起来抓起铲子塞在弟弟手里,豪迈地一挥手,“快起来干活吧。”
庭柯和庭芝站起身,提着铲子干活。庭辉蹲了一会儿,见弟弟们都在干活,撇撇嘴,也跟在后面干起来。
庭霜没种过地,也分辨不出种子,只好请隔壁周婶帮忙。周婶过来,看到满院子被挖得底朝天的土地,好象早知道似的一点不惊讶,告诉他们哪个是豆角籽,哪个是芹菜种,哪个最好靠水池种,哪个最好靠墙根,茄子辣椒要先育苗再移栽。
五个人收拾一个院子,很快就弄好。庭霜看着院里的果树和土地,再想想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一片生机盎然,会收获果实和希望,想想就有劲。
周婶临走前对他们说,孟家在山坡下那五亩地,一个人种也尽够了,建议他们兄弟抽一个人出来进城找活干。
庭霜想想这倒是一条好路子,谁去呢?庭芝要读书准备考功名,他自己得留在家里守住这片最后的根基。剩下老二和老三,都是不知生计的公子哥儿,不同的是,老三什么都不懂,所以安安份份,老二什么都不懂还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不整点妖蛾子出来显示自己聪明就不舒服,还是把老二放在眼皮底下盯着,让老三出去比较好,好歹他的年龄搁现代也快上高三了。
当下决定,庭柯进城找工作。
西屋安排给老四读书睡觉,其它哥仨儿挤在东屋的大炕上睡。
当天晚上,庭霜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失眠的原因到不仅仅是左边老二在磨牙,右边老三在打呼,最主要还是以后的生活问题,即然决定要在这个时代混,至少要混得衣食无忧,舒舒服服过日子才行,再进一步,要恢复孟老爹在的时候的富裕生活,以后再看情况,能不能有更大一步的发展。
庭霜继续在炕上烙饼子,现在最难办的是没有本钱,赚到第一桶金以后就好办了,可是第一桶金到哪里赚呢?摸摸腕上的接收器,去问教授,估计他也没办法变出金银送过来,如果天上能掉铜钱就好了。
正想着听到外面滴沥呖下起雨来,雨点有节奏地打在瓦片上,象一曲动听的曲子,听着听着,庭霜沉入梦乡,梦里,仿佛屋顶上劈里啪拉掉的都是银子。
第二天一早起来,庭霜开始生火做饭,也没什么好吃的,高粱面窝头,腌咸菜,还都是村民周济的。庭辉咽不下去,叹口气放下筷子。
庭霜劝他:“别叹气了,越叹气越倒霉。打起精神来,挺过这段时间就会好了。”
庭辉望望窗外,说:“我看院子里有绿色,是种子发芽了吧?我们很快可以吃到新鲜菜了。”
“别发神经了,哪有刚种下的种子一晚上就能长起来的,又不是蘑菇。”
“对呀,我们可以采蘑菇。”庭辉惊喜地一拍桌子说,“昨晚下了雨,山上的蘑菇一定有很多。”
兄弟几个立即行动起来,庭芝留在家里学习兼看家。其他三个下地,孟家的田在山坡下,麦苗是去年栽下的,长势还不错。
庭霜观察了一下,心里发凉,怪不得孟老爹走出山村到外面打拼,怪不得周二根也不愿再种他家的地,要到县城找活干。这片地地势低洼,种庄稼容易被淹,不是上等的良田。种这样的田,供一两个人温饱还行,供一家人就不行了。
庭霜为了给弟弟鼓劲,没说什么,只说这地很好,将来会收获很多。
这片地紧邻着李大柱家的地,李大柱也是老实勤快的人,早一亮就下地干活,看到兄弟几个在田间忙活,很奇怪地问:“你们薅麦苗做啥?”
庭辉和庭柯还没反应过来,庭霜却明白了怎么回事,登时羞红了脸。
李大柱明白了,笑他们:“你们读书人认识字儿,却认不清麦苗青草。”
说着,教他们怎么拔草,怎么打堰,怎么上肥。
庭辉一听要拾粪沤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李大柱知道这些公子哥儿嫌脏嫌累,又说:“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上足了肥,才能长得好啊。”
“您说的是。”庭霜很谦恭地说,“我们哥儿几个就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求大叔多指教。”
李大柱点点头:“老天爷不会亏待勤快人的,只有人勤快,会有出头日子的,年轻的时候吃点苦是好事。”
庭辉撇撇嘴没说话,庭霜则是听对方说一句就答一句“您说得是。”
李大柱说得兴起,讲了许多伺候庄稼过日子的生计,庭霜仔细听着记下,示意弟弟们也记着,就算百度在手,真的到了实干的时候,那东西能发挥的作用很有限,远不如有经验的老农民在田间地头指点几句。
干完手头的活,庭霜向四周看过去,山坡下还有大片荒地,还有一个水塘,统共大约百亩左右,如果把这些利用起来,一定会有发展前途。
“李大叔,这片荒地都是无主的吧?为什么村里人没人种呢?”
李大柱答道:“这块地地势低,种庄稼容易被淹,收成好不到哪里去。再说总共全村百来户人家,自家的地就够忙活了,哪有功夫伺候这种地,费力不落好。”
庭霜看着这块地,眼睛亮起来。
李大柱看出他的意思,问:“大小,你想把这块地开出来?”然后又好心劝他:“如果这种地开出来有好处,村里人早想法子开了,你们哥几个要开荒,恐怕忙不过来,开出来收成也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