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现实,看谁有治外法权!董佳洱是这么说的,也是他的信仰。“是不是没办法控告他?”“所以需要舆论的压力,我想这几天就会有新闻。”蒋涛有些无奈。“我已经被调离这个案子,插不上手了。”是那个李副局长!“那,依你看。这桩案子到后来会不了了之?”她不得不这么想。董佳洱得意的笑突然浮了上来,让人扼腕。“这还未必。我就怕他们会将部分证据藏匿,那到时候才真的无能为力。一切太突然,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将那张光盘拷贝复制一份,你这边——”原来这就是蒋涛找她的原因之一。可惜事情往往就愿违。“没有,那天机场回来就直接去找你了,就连我自己都没有看过这内容。”“目前这还只是我自己的猜想。就怕到了法庭上才知道被我猜对了。”蒋涛紧皱眉头,突然问了一句,“有奕琼的消息吗?”江薇也想问他呢,觉得自己有些愧疚,对奕琼的。摇头。午后的太阳浓烈地让人昏昏欲睡。现在缺的就是证人。蒋涛想到的,江薇也不笨。“就算能联系到她,她也未必会出庭作证。”很显然,那天奕琼交出光盘就证明了游司起这三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人了。可是蒋涛也许毫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记得奕琼在那次航班上的惊人之举而已,因为他不明白“柔情最是蚀人的心智”这句话的深刻。“也许你说的对,否则也不会离开了。”那天机场里的那幕也许蒋涛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她躺在血泊里,而那个抱起她的人是游司起。那刻骨的眼神很难忘记。“那你呢?作为检举人,愿不愿意出庭作证?”不由得,蒋涛再次看向穿在江薇身上的那套运动衫裤——董佳洱的。愿意吗?这一问,惊人的痛。她曾想过在法庭看到他出色的言辞,傲人的气势和无可争辩的论证,可从未想过自己会站在证人席上,而对面的人是董佳洱。她哑口。脑海里突然看见自己站在董佳洱面前,对峙着。在两人之间隔着的是银河,再也不能逾越横跨。是银河。他在对面,遥远而黑暗的空洞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的,心情太恶劣的缘故,不想跟任何人说话。蒋涛只留下最后一句,“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又累又疲倦,江薇抑不住,平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手脚冰冷。怀念以前学校的日子、初进思维科技时兴奋。那幢楼的顶层设有董事办公室,又看到了董佳洱冰冷的眼眸。就这时,电话催命地嚷嚷起来。江薇心一惊,反射地抓起电话。“到家了?”那声音阴恻恻的,来意不善,“收拾一下,你马上过来。”切!江薇大翻白眼,蒋涛在,他就赶她出来。人走了,就又要她回去?“你以为是皇帝吗?那诏书呢?打通电话我就得奔过去?”“我有话跟你说。”董佳洱的口气缓了缓。“讲吧,我听着。”“你过来,还是要我过去?”口气开始霸道起来,明显的不耐烦。江薇吸口气。当然不愿意再回去,董佳洱过来也是一样的结果。想了一下。“那,在我家对面的茶餐厅见面,五点。”董佳洱静了片刻,说:“好把!我在那里等你。三点。超过一分钟别怪我上来逮人。”说完便“卡嚓”将电话挂了,完全不让她有回驳的余地。江薇瞪着电话筒。再怎么瞪也无济于事。一看墙上的钟,二点三十五分。火速换掉董佳洱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去最近的数码广场买了一部小录音机。一切安排妥当后走进餐厅,董佳洱已好整以暇在那里等着,脸色跟刚才一样铁青。“找我什么事?”董佳洱坐在角落。她自然走过去。庆幸店里的客人还不少。董佳洱不答,反问,手一伸。“录音机呢?给我。”江薇一愣,跟着又是一阵恼怒。“你跟踪我?!”指控根本不起作用,董佳洱一脸理所当然还用猜的表情。“没错。”迳自坐到江薇边上,大手伸进了她的衣袋。“你太过分了,不怕我告你?”江薇终于被他的举动惹怒,大声的责问引来四周侧目。董佳洱表情很臭,将小录音机揣进自己的口袋,一边说:“已经做决定了?蒋涛说服你了?否则你也不用那么大费周章,还要偷偷录音。”话音讥诮嘲讽,一丝丝的失望、懊恼、不理解、也许还有别的什么,江薇没听出来。江薇不理,撇过头。这在董佳洱看来是承认,还有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