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热灵动的小生命,很快没了声息,
杭攸宁抹了一把脸,不知是眼泪还是血水,随即一口咬在了鸟儿的脖颈上。
温热腥甜的血,漫过她饥渴的喉咙,焦灼的胃。
她必须补充营养
活下去,意味着一切。
杭攸宁就躲在一棵树下,干嚼着血肉,她的样子一定恐怖极了,可是心里那种恐惧感,逐渐被一种近乎蛮横的信念取代:
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天意站在我这一边!
体力刚刚恢复了一会,她突然听见了涉水的声音,她翻身一跃,爬上了最近的那棵树。
树叶的遮掩下,她看见了黑蜘蛛,他一边走一边骂着:“小杂种,你他妈再跑一个试试!”
杭攸宁深吸一口气,她仰头看着天,雨水已经渐稀了,一旦天亮,他很快就会找到自己。
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的时刻。
“你不知道赵明明是怎么死的吧?”他知道她在附近,恶意地笑着:“我骑在她身上,跟骑一匹母马一样!大小便失禁了,她还求我呢,别害她奶奶……”
他有刀,力气比她大,正面对决她没有任何胜算,她必须趁着黑暗偷袭。
杭攸宁无声无息地解开自己的衣服,裤子。
它们一直在滴水,她必须保证自己的行动没有任何动静……
为了止住颤抖,她开始背诵一些不成串的诗句来转移注意力: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还有南京那个女的,太瘦了不好弄,我就把她头割下来了……”
他拿着手中的刀漫无边际的挥舞着,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兴奋。
“你么……你跟你爸爸一样死正好,我会数着窟窿,二十九个怎么样?然后老子把你的尸体给你妈送去……”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就在他后背暴露在视野中的那一秒!杭攸宁一跃而起,跳到了男人肩膀上,利用重力将他整个人压入水中。
男人没有反应过来,被一股猛劲摁在水里,他疯了一样挣扎,当他再次从水中起身时,发现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黑暗。
而他手里的刀,不见了。
“妈的!给你脸了!”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对着颤巍巍的树枝就是一枪。
他居然有枪……
鸟群被枪声惊到,腾空而起,树叶摇曳着,空无一人。
“出来!滚出来!”他对着黑暗中叫着,湿透了的衣服带着哗啦啦的水声。
突然,灌木丛中传来动静,男人冲着它就是一枪。
似乎命中了什么东西,似乎又没有,男人骂骂咧咧地走过去,用枪拨开灌木,那里只有一团乱草。
“贱货!你他妈的……”
下一秒,水中伸出一只持刀的手,在电光火石之间,插入了他的左手!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