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雅菲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她爸爸刚刚去世。
因为是否能评因公殉职有争议,抚恤金发不下来。
家里的日子,是真穷啊。
杭建设一分钱都不往家里拿,反而每次都要拿走一麻袋豆沙包、窝窝头。
她们娘三的日子真是太惨了。
粥清得能照见人脸来,她上课都没有一点力气。
可是吃饭的时候,瞧见妹妹在一旁眼巴巴的样子,她只能梗着脖子说吃不下,一碗粥只喝半碗。
在学校饿极了,她就帮同学写作业、做值日,她不要钱,就要一块馒头,或者半碗米饭。
后来,一个外班的男生让她帮忙写作业,给了她五块钱。
那时候的五块钱,足够她活一个月。
男生笑嘻嘻地,说:“听说杭雅菲特别傲,也没有呀!”
他凑近她,她能闻见他嘴里的烟臭味。
“怎么样?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五块钱……你让我亲一下?”
杭雅菲看着他,他也看着杭雅菲,跟看一只狗没什么两样。
杭雅菲起身就把刚写完的作业撕了,连同那五块钱,一同扔在他脸上。
可是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后来,在一个月之后,杭攸宁生病,妈把不多的钱,给她买了一罐黄桃罐头。
那剩下的一个月,杭雅菲实在是太饿了。
她跟着魔一样,走到那个男生的宿舍楼下,她想问他,他说那句话还算不算数。
她可以让人亲,也可以让人摸,只要有钱就行了。
有钱她就可以吃一顿饱饭,给她的妹妹买药,她就能集中注意力学习,而不是因为抽搐的胃而走神。
她走啊,走啊,走了好久好久,最终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她哭得歇斯底里。
她一定要有钱,要出人头地,要让她的妹妹,她的妈,都能过上好日子。
他再也不会作恶了
雨越下越大,水涨起来,漫过了河道。
杭攸宁痛苦的捂着脸,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来,而她面前,正有两个人滚作一团。
谁也没想到,就在男人刀即将刺向她眼睛的那一刻,佛像背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朝男人撞过去。
刀尖在她脸上划开,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你他妈的疯了?”男人破口大骂。
那个陌生人背对着杭攸宁,只能看出是个矮胖佝偻的身躯,他嗫嚅着道:“别,别再杀人了,求求你了!”
“你在说啥?再他妈整事,老子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