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下去我就飙车离开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
刘秘书退开几步,让上司好好说话。
“我……我,我想。”范尘佑的眼睛还在坚强地注视着方时一,“我想我,我能不能跟你要个电话。”
范尘佑紧张地眨了眨眼。
方时一松了口气,但他是真没想到对方憋个半天的是这句话。
你已经是最后一个要到我号码的纯情男嘉宾了。
“当然可以。”
方时一摸出口袋里的手机,低头时清楚地看见范尘佑宽大的左手庆祝似地握了握。
房间里没开空调,遮光的窗帘挡住了夜晚所有妄想攀入的月光,不知是凌晨三点还是四点,卧室里闷热又寂静。
方时一呼出的气息轻缓,因为玩游戏玩到二点半才睡下,大脑还没有完全睡熟。
某个角落里发出一点轻微的动静,沉重的眼皮就不自觉地撩起了一点。
卧室门边漆黑一片,但是能依稀看出站了个人影,个子很高,没能等方时一看到对方的人脸,门口的人就凭空消失不见。
“滴滴滴滴滴。”
手机闹钟响起,床上一团鼓囊囊的东西挣扎了好半天,才总算破出个方时一的大脑。
他伸手将闹钟关掉,八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第一节课。
昨天不算太累,但刚要坐起,就发现膝盖上就肿起了一个鼓包,幸好昨晚及时抹上了药酒,不然今天怕是连路都走不了几步。
“时一早上吃面可以吗?”
方时一吐出嘴里那口泡沫水:“可以!”
方母周四休息,但醒得比方时一要早得多,下楼买菜逛街回来,方时一才刚出房门。
方时一沾湿毛巾,清凉的水从他的指缝中滑过深入毛巾里,扑到脸上时神智有一瞬间的清醒。
昨晚梦见了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最后的一晚。
这些天来他都逐渐开始怀疑自己当时半夜看到的那个人影或许真是自己看错了,但昨晚做的那个梦,不仅将他带回了那一刻,还让那个虚幻的人影清晰了起来。
光看身影像是三个攻略对象的其中之一。
但没有看到脸部,对上三个里的哪一个都觉得格外相像。
有人在他穿进这款游戏的那个晚上进入了自己的房间,那是不是说明对方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男人?
搞不懂。
方时一毫不留情地用湿毛巾在脸上擦拭,抬起头来满面通红,闻着早饭的香气一瘸一拐地去客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