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客气,婚礼有些仓促,是我和沈澈这边通知得不到位。”廖顶顶笑着一笔带过,她倒是不想欠朱俏的人情,虽然她看起来不像是城府极深的女孩儿,但到底不是一般家庭的子女,哪里会是毫无心机,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想朱俏却不大好打发,问了她要去哪一家餐厅吃饭,廖顶顶只得报上名字,就看朱俏眼睛一亮,眉眼弯弯,说真是太巧,她和城安也订了这一家,要吃就在一起吃。
廖顶顶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心情,难得能够安静吃顿饭,还遇上了这么两个转世阎王,门一开,朱俏又上前挽着廖城安率先走出去,她愣愣站在轿厢里,直到沈澈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沈澈,我们换一家吃吧。”
她皱皱眉头,不想虐待自己的胃口,哪知道一直没出声音的沈澈轻笑一声,好看的眉眼在头顶水晶灯的照射下似乎笼罩了一层薄雾似的,云山雾罩的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
“你是害怕,还是嫉妒了?”
他还牵着她的手,等着她的回答,只是唇抿了一下,些许透露了一下不安的心情。
廖顶顶失笑,气得狠狠捏了他虎口处一下,埋怨道:“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因为他和别的女人约会?”
见她似乎不像是留恋廖城安,沈澈这才多少放下心来,走近些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爱上他?”
她不禁一颤,刚要矢口否认,就听前方传来朱俏的催促,笑嘻嘻的声音响起:“哎呀,知道你们是新婚,可也太甜蜜了吧,走几步都要抱一起,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
廖顶顶脸上一红,赶紧推了推沈澈,整理了一□上的衣服,和他手牵手迎上去。
四人走进订好的包房,餐厅设计得很有异域情调,灯光调得稍暗一些,音乐也透着当地风情,气氛不错。落座后,朱俏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展示着她今天逛街的战利品——一块手表,一条丝巾和一个限量手袋。
廖顶顶淡淡瞥了一眼,光看了一眼这些东西上的logo,她也知道廖城安今天一定是放血了,这三样加一起,快赶上一辆车了。沈澈倒是不为所动,默默看菜单,不时低声向服务生询问几句,点了几道菜之后,就将菜单递给她,示意让廖城安继续点单。
“我早就想换一块手表,一直不知道买什么牌子好,刚好今天看见城安手上这块表不错,就想着搭配一块同款的女表。只可惜同款的前年就不生产了,城安帮我挑了这个,你看好不好看?”
朱俏摆弄着手里亮闪闪的表,不由分说戴上,晃动着白皙的手腕给廖顶顶看,一瞬间表盘反射着光,刺得廖顶顶眼睛微微发疼。她当然知道廖城安的手表是什么牌子款式,当年廖鹏送了她手表做成年礼,她一直戴在手上,廖城安要了她之后第二天自己就去商场买了同款男表,一直戴到现在。
如今她的表送了陌生人,此后她也懒得再去买,两只手上此刻除了婚戒别再无一物。
嘴角歪了歪,廖顶顶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朱俏的手腕,笑容有些僵硬和勉强,只是略显言不由衷地赞叹道:“很漂亮,衬你的气质。”
也不知道朱俏是真的没察觉到桌上其余三人的暗涌,还是故意装傻不戳破,总之她话最多,笑容最灿烂,对每一道菜的热情也最高。吃饭时,她兴致勃勃地讲着这一次在欧洲游玩时的趣闻,自己总是忍不住先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沈澈最买她的帐,每每出声配合,和她一起开怀大笑。
今天这顿饭吃得太尴尬,廖城安除了点菜时说了几句,基本上没再开口,也没怎么吃东西,只是抽烟,而廖顶顶则是拼命低头吃菜,胃口极好似的,把一份菠萝海鲜饭几乎吃了个精光,刚放下勺子,原本一直在和朱俏说笑的沈澈适时地扭过头来,拿起纸巾给她擦嘴,含笑暧昧道:“乖,多吃点儿才有力气,回家咱们继续努力生儿子。这回可别嚷着累了,吃了这么多我可是亲眼看到了。”
他声音故意很轻,但又会让对面的朱俏和廖城安听得清清楚楚,廖顶顶一下就红了脸,又不好回嘴,只好抢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狠狠擦了下嘴角,扔在一边,算是解了恨。沈澈似乎将她看得太透,微微一笑就不再开口,倒是朱俏一脸羡慕,直夸两个人好甜蜜叫人羡慕。
“哎,倒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像你这么好命,嫁个好男人。”
朱俏喝了一口果汁,托着腮若有所思,忽然绽开一个笑容,扭过头去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廖城安,兴致勃勃道:“城安,你不是下个星期就要去埃及出差吗,我们一起去吧,你白天工作,我去逛街,晚上咱们一起去看夜景,再订一间高层的酒店套房在窗前看星星喝红酒,好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期待,语气虽然带着一丝撒娇,但莫名地并不招人讨厌。看着她明艳的笑脸,廖顶顶不由得感叹:不知道是自己命太好,还是太不好,一个简白珂,一个佟薇,这又多了一个朱俏,可说起来,这三个骨子里又都不是坏女人。
尽管廖顶顶不愿意承认她对廖城安有像沈澈说的那样的“爱情”,但是这一刻她发誓,她其实是希望廖城安能够拒绝朱俏的,即使这无关爱情。她也知道自己这想法很不合理,她都已经结婚了,难道还不许他恋爱?
可是女人就是这样奇怪,这种时候还是会感觉到不舒服,心尖上有小小的刺痛感,源自于女性根深蒂固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