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无他法,只能低声哄着她,手掌心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发现越擦越多,他低下头,寻到她干裂的唇,准确地含住,轻吻她。
廖顶顶哽咽,唇被他吻着,她渐渐忍住抽噎,双臂环上他的颈子,终于乖巧地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唔,一直觉得男人若是心疼一个女人,恐怕多半是快要爱上了她
昨天热伤风难受,没更新,今天二更补上
顶顶与沈澈的雨夜之歌,点击下面右侧的侧立小三角◥就可以听啦(不点不走流量,无线党和手机党请放心_)
☆、十三章也怜也心疼(2)
站在落地镜前,任由婚纱的设计师为自己轻轻拉上背后的拉链,廖顶顶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胸前,才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居然瘦了七八斤,本就瘦削的体型更添几分单薄,雪白的颈下是两片凸起的光滑锁骨,看上去更显得楚楚可怜,之前的几分英气也弱了下去。
她在沈澈家住了整整七天,前几天凌晨时候经常发烧到不省人事,体内各种炎症频发,后来好不容易退烧,但浑身没力气,脸色也恹恹,几乎不和任何人讲话。
沈澈亲自帮她请了长假,电话里刘局难得地有些八卦,他也没做隐瞒,挑明了说两个人一见钟情,又都是在国外呆惯了,打算尽快结婚,还要感谢刘局这个大媒人,婚礼一定要多喝几杯。
“沈先生真的很用心,之前他亲自和我们的首席设计师打过好几次电话反复确认,说您最近的尺寸略有变化,叫我们及时修改了腰身,现在一试果然很合身。”
来自美国的新兴婚纱书牌elegant近年来很受年轻新娘们的追捧和喜爱,因为其设计新潮又大胆,一改往日婚纱款式的常见和刻板,在庄重中又增添了许多俏皮和时尚的元素。elegant的首席设顾问tonyyoung是华裔,和简家一向交好,曾经负责了几年来简家女眷们多次的上流晚宴高级定制的设计,这次沈澈特地委托他来为廖顶顶设计了婚纱。
大概是很了解准新娘的性格,这款婚纱简洁中透露着个性,抹胸式前短后长,11根鱼骨支撑,衬托得上身挺拔,同时也能够很好地让廖顶顶一双修长美腿若隐若现地从裙摆中露出来。
设计师帮她将长发简单地盘了起来,廖顶顶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瞬间竟有些恍惚,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自己居然就快要嫁人了。她一动不动,乖巧得像个瓷娃娃,听见门响,她从镜中看见沈澈也换好了西装,缓缓走近自己。
他向两位远道而来的设计师微微含笑颔首,简单寒暄了几句,这才认真将眼神落在廖顶顶身上,双眼里有着潜藏不了的惊艳。
重新将准新娘曳地逶迤的长裙摆整理好,设计师们轻轻离去,带上房门,偌大的更衣间里只剩一脸闲适的沈澈和略显局促不安的廖顶顶。她拧过身子回头看向镜中那个穿着白纱的优雅女子,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那就是自己。
“看起来很合身。”
他走过来,右手轻揽上她的腰,大病初愈的廖顶顶在他臂弯里显得更纤瘦,沈澈扳正她的脸,让她的眼正对着自己。
有一丝遗憾快速闪过眼底,她飞快地垂下头,心中已有淡淡苦涩:他说的是很合身,并不是很好看,如果换做是那个女人,他应该是不吝赞美的吧。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手指轻轻擦过她尖细的下颌,稍一用力就抬起她的脸,漆黑的瞳仁定定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刚才廖城安打来了电话,问我你的近况。”
他口中云淡风轻,像是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一般自然,听不出任何不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揍一顿那个男人。这一星期里,廖顶顶对廖家的人和事闭口不谈,甚至连那晚上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肯吐露,但沈澈是什么人,他虽离京多年,但毕竟友人众多,即使没把来龙去脉全都调查清楚,也几乎在当晚就弄清了大概。
原来廖城安早就知道廖顶顶的身世,这么多年来却故意隐瞒着她,一方面是为了让吴敏柔对自己掉以轻心,另一方面也是以此来牵制廖顶顶,让她挣扎在道德和亲情之间无从选择,更无从逃离自己的禁锢,真是个残忍又自私的男人。
怀里的女人明显一颤,半晌,廖顶顶才避开他的眼神,强自镇定道:“他想干什么?”
沈澈一哂,未曾想到廖城安对她的影响直到今日还是如此之大,心底不由得微微泛酸,堵得胸口发胀,当即也加重了语气,挑眉反问道:“你猜他想干什么?”
听出他话语里的不悦,廖顶顶试图推开他,不想他用力,她只得放低姿态,轻轻应道:“不管他想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她声音虽低,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带着坚定,隐隐还透着一股怨恨,不知道是说给沈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却展颜笑了,伸手将她拉得更近,像是哄孩子一般轻柔开口:“你想太多了,他只是问问你怎么样,另外叫我转告你,顶好已经出院了,他回到家没有见到你有些担心,他……还不知道那晚上的事情。”
乍一听见顶好出院的消息,廖顶顶心头一松,这简直是连日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情不自禁地舒展了紧蹙的眉,她难得地微笑,感慨道:“出院了就好,我还担心有什么后遗症,毕竟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不料沈澈却忽然打断她,面含讥讽道:“你就听不出来,他这是用你弟弟来要挟你?哦不对,廖顶好其实也不过是你的表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