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逼自己放松,感觉自己仿佛被围簇在一座温暖的城堡里,由著这座城堡为她挡去了现实的风雨。
“我爱你!小静,不是虚无幻觉……更不是年少憧憬……而是随著年月逝去却无能为力、无法戕阻的情感堆积,十年前……我就已经想要吻你了……”
她喘不过气,她没有了声音,因为他那轻烙在她耳畔的深情低语。
夏天低沉的嗓调像是定身咒般将她牢牢地定在他的怀里,他俯首吻著她的额际,继之一路蜿蜒往下挪移,他小心翼翼地,像溺爱著遗失了多年的宝物。
她微颤的长睫,粉嫩的脸颊,娇呼著馨香气息的唇办,都被他的唇一一滑过并宠爱过了,他的嗓音让她卸下了所有防备及武装,在武装底下,她也不过是个需要爱,受过伤的孩子罢了。
他们的吻不断加深,激情的喘息不断加剧,直至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伸出一只大掌撩起她t恤下摆,那带著灼热温度的指尖缓缓爬上她柔软白皙的软躯,那暧昧的触感让她起了全身的疙瘩。
那大大小小的疙瘩让她想尖叫、想抗拒,但她不断告诉自己,他是夏天!是夏天哪!
他那滑入衣里的大掌冷不防一把握住她胸前一只小巧饱挺的浑圆,甚至还用两根长指揉捻那轻颤中的玫瑰花蕊,直到此时,宁夏再也受不了了,她整个人瞬间僵硬,张开了眼睛,眸中满斥著惊骇,接著她发出一长串无法停止的尖叫,那种形似小兽受伤哀鸣的恐惧尖叫,她甚至用长长的指甲去抓他,还用脚猛力踹他。
夏天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抽回手并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在她耳畔不断低语。
“乖!小静,没事了,没事了……”
他一边将她搂紧,一边试图用声音抚平她的情绪,却发现她双瞳失焦、尽是在尖叫,她那表情就像是个快要溺毙的孩子。
她的眼睛虽是张开著的,但里面却没有他。
“没事了,小静,我是小天,是夏天!是那个被你从鬼屋里带出来的瞎眼男孩,是哪个被喊做‘宁静的夏天’的男孩……”
他在她耳畔轻哄,由著她又捉又咬、又踢又踹,等到他终于安抚了她并让她停止尖叫时,他脸上、臂上都已无法避免地挂了彩。
宁夏转过头,眸子像是隔了千重纱帐,仿佛终于认出了他,然后她哇地一声哭倒在他怀里。
“不要让他再碰我,小天,他好脏!他虽然已经死了,我却永远也忘不了他肮脏的大手爬在我身上的感觉,他说过的话我也永远忘不了,他说,我的脸像个天使,身子却是个魔鬼,会引男人犯罪的魔鬼,还说只要做过一次,我就会爱上这种感觉的,但我不要,我一点也不喜欢!我恨他!”
她倒在他怀里哭得抽抽噎噎的。
“小天,你不会再喜欢我了,我早不是那个小宁静了,他虽然未能得逞,但我已经被碰脏了……”
“嘘!”他柔声阻止她自贬的话,“你再这么乱说话我又要生气了,你一点也不脏,脏的是那个意图对你施暴的大坏蛋,乖!他已经死了,再也无法对你产生任何威胁了。”
“不!你不懂的!小天……”她仍是哭著的。“他没死,他还活在我的梦里,我常会梦见他,梦见他肮脏下流的眼神,梦见他说我的身子是个魔鬼的话……有时候我会想,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我曾在无意中做出什么举止给了他错误的联想,所以才会害他做出了不该做出的下流事情?可是我却去伤了他,也许,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胡扯!”夏天厉声制止她的话,一手抬高她的下巴,用著前所未有的严厉强硬语气说:“小静,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就是明明是自己干了坏事却还想为自己找借口脱罪的家伙,他心术不正,他色欲薰心到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这种人说的话你竟放在心上?竟用来惩罚自己?竟让他连死了都还能不放过你?”
宁静终于安静了下来,那被泪水涤净的双瞳更形澄澈及脆弱,在尖刺及防备都被卸除了后,她仿佛再度找回了昔日的自己。
心清神明,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原来如此……”他语气沉重的开口,终于明白了。
“所以你才会多年来宁可将真实的自己掩藏在伪装底下?宁静,你是个小笨蛋,你堂叔伤害你只是一时的事情,你却将他那为逞兽欲所编出的借口放进心底,重复伤害著自己,甚至筑了墙将自己关在里面。”
他不舍地叹气,将僵愣著的她轻轻拥进怀里。
“所以这就是你坚持要与我兄妹相称的原因?小静,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强迫你,更不会去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但你要我放手让你走?我真的办不到。我可以承诺不会碰你,但是你一定要在我触手可及、让我可以照顾你的地方,因为我实在是怕极了那种必须倚靠著思念才能够活下去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