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步的过程中,顾寻欢已经想出了无数句,用来训海棠的话。男人需要重情重义,不可以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要一心一意,全心全意,为心爱的人守住自己的本心。不仅如此,还要守住自己的身体。海棠怎么可以这么快变心?这才见了花魁几眼?满打满算不过两眼罢了,这么快就熬不住,以身体投诚了?顾寻欢只觉气到身子发抖,手指打颤,三两步直接来到天字一号外面。可是,当他叉腰站在海棠门外时,竟一时又有了种我是谁?我站在哪里?我在嫉妒什么?我在害怕什么的恍惚感。是啊,他刚刚还起誓说不喜欢海棠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要气海棠牵手其他人呢?他在作什么?又在醋什么?一定是自己喝多了!顾寻欢恨恨返身,折回去,强迫自己对天字一号的动静,不理,不睬,不放在心上。可是,刚走几步,又难受得挠心挠肺。再转身,再返回,举手,想要敲门,可手提起了又不敢落下去。他比谁都想叫海棠出来,可是又怕门一打开,他又不知要如何面对海棠,更害怕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好矛盾,好痛苦,好纠结顾寻欢暴躁到想跺脚。“寻欢。”三少看着他来来回回折腾的模样,终于不再开玩笑,只不放心地关切问道,“寻欢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送你回去?”“不必,我才没有喝多。”顾寻欢生平最害怕被人同情,现见三少满脸担忧,于是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故作轻松,耷拉着脑袋,指了指花娘,对她说道,“我只是有点上头,走,去你屋里,我要睡一会儿。”“哎呀,四爷,您是不是听着别人那个,自己也受不住了。”花娘早就有意攀上顾寻欢,现见他如此说,早就乐得喜笑颜开,生怕他会反悔,于是直接拉着他往屋里走。顾寻欢避了避,不让她拉。“我记得,你的屋就在天字一号隔壁?”顾寻欢试探性地问道。“坏爷,原来您早就偷瞄好了。”花娘意味深长地戳了戳顾寻欢。顾寻欢的视线从天字一号前扫过,暗暗在心底说道,“海棠,你给我等着。”二闹“你,帮我!”进了花娘房间,顾寻欢直接扔给花娘一包银子。花娘得了银子,眉开眼笑,一把将银子收起,转身开始脱衣,并嗔顾寻欢一句,“四爷,您好坏,一上来就搞刺激的。”顾寻欢无语,避开花娘的媚眼,“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帮。”“那到底是哪种帮嘛,只要四爷您能说得出口,我就做得出来。”花娘扭捏着以肩推了推顾寻欢,满脸暧昧,“哪怕是吹箫也行。”“我的萧,不用你吹。”顾寻欢巧妙地避开了花娘,招呼她道:“你过来,贴墙站,就是靠近天字一号的那面墙。”“不贴人,而贴墙?”花娘糊涂了。“对,快来。”顾寻欢也趴到墙边,迫不及待招呼花娘一起,侧耳倾听,“隔壁的声音听到了吗?”“听到了,怪羞涩的。”花娘捂脸偷笑,“四爷也想这样吗?”“不,我们不做那事儿。”顾寻欢一本正经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我们要做的,就是要用声音盖过她们。”“啊?”花娘闻言,差点要惊掉下巴。顾四爷脑路清奇,她只觉跟不上。花娘一时不知顾寻欢何意,只问,“四爷要想如何盖过?”“这简单!也像她们那样叫,就行了,不过不能让人感觉假,要像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的。”顾寻欢认真向花娘眼睛,“我说的,你可懂?”“懂是懂了,可是四爷”花娘满心欢喜瞬间落空,带着浓浓地幽怨看向顾寻欢,“您可以和我真枪实弹,又何必假装?”“你过来。”顾寻欢向花娘勾了勾手指,示意花娘靠近,并装作极其慎重地对她胡说道,“其实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我那小厮,有隐疾。你知道的,男人只要身体不行,心理就容易有毛病”顾寻欢指了指自己心口,继续说道:“所以,我今儿来最主要的,不是自己潇洒,而是要帮这小厮治病。”“啊?还有这事儿?看着不像啊?”花娘最爱八卦,现听顾寻欢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劲,也跟着卷起袖子,问向顾寻欢,“四爷说的,可都是真的?”顾寻欢点头,“千真万确。”花娘闻言,顿时起了古道热心肠,昂首道:“四爷您说,我要怎么做?”“我叫一声,你叫一声,尽量婉转一点,曲折一点,你看如何?”顾寻欢见目标达成,抖抖肩,甩甩腿,拉开架势,准备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