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姐姐,当然要先嫁了!等你嫁了自然就该你去操心我的婚事了,怎么?不愿意。”翠浓皱着眉连连摇头,古音噗呲一声笑出来,摸了摸她的鬓角:“知道你不会啦,放心,就算你不管我也会整日缠着你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之后又抱在了一起。在这个安静的午后,两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女人,一个满身伤痕,一个心中早就千疮百孔,却对自己的委屈闭口不言,默默地温暖着对方。陈云泽在门口听完了她们所有的对话,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了方法了,他费劲千辛万苦,筹谋算计,威逼利诱,却将她越推越远,而翠浓什么都没做,她却将她计划进了自己的整个人生。如果可以……算了,就算他不曾做过那些事情,她也不会回到他身边,因为她计划里的安生日子,他根本不可能替她完成,这一切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陈家的人,此生注定掠夺。古音一直在房里陪翠浓待到日落山头翠浓睡着了才离开,打开门陈云泽还站在门外,听到开门声静静地转头看着她。翠浓出来的时候脸上是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的,看到他的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陈云泽自嘲的笑了笑。古音本来是想直接离开的,从陈云泽身边路过这次他没有拦住她,只是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那神情太复杂,她看不懂,也不想懂。走了两步她突然又转了回来,看着他道:“县令大人已经把翠浓的籍契交给我了,从今以后翠浓不再是府上的丫鬟,她不喜欢你,你也不心悦她,所以我希望我们离开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我们之前那些事情……就一笔勾销,我不再怨恨你,你也别再执着了,以后……以后应该也不会见了,我也不想再见你。”古音不知是强忍着怎样的怒火才说出了这番话,陈云泽对翠浓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可能一笔勾销,翠浓的清白,满身伤痕,此生都可能不能消散的心理伤痛,这些陈云泽一样都弥补不了,甚至连句道歉的话都不可能对翠浓说。可此时此刻。她不想再做这些无谓的争执了,她和翠浓本就身世孤苦,陈云泽和她们隔着主子和奴才的天堑鸿沟,陈家在整个西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和翠浓两个人,太渺小了,小到像一粒灰尘一样可以忽略不计,她没有勇气和陈云泽对抗,就像她最终还是没守住她的清白一样,如今她把翠浓救出来了,她只愿她们此生都不再与陈家有任何牵扯,能安生的过完以后的日子,至于那些委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说完她转身要走,陈云泽却突然问到:“你是如何拿到籍契的?”那张籍契单子自从他告诉他爹可以挟制古音后,他爹当宝贝一样放着,如何会突然给了她。“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古音转身,冷漠的回答他:“与你无关。”“你”陈云泽有些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和兰朔做了亲密之事了。”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不确定中又带着几分祈求,希望古音可以给他否定的回答。古音此刻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一股邪恶想法,转头看着陈云泽难受的眼神,她心中竟觉得很是痛快,若是能更痛苦点就好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了。恶心尊严陈云泽如她所愿的,脸上浮现起了巨大的痛苦之色。他不能忍受,古音在他心里早就是他的所有物了,所以绝对不能忍受,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玷污。抬头看向古音的时候,眼眶已经微微发红,眼中都是浓浓的不甘心:“为什么?是为了报复我吗?因为我威胁你,所以你就故意要报复我是吗?”古音冷笑一声,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未免想太多了,你配我这么做吗?”长期以来对陈云泽的怨恨堆积到一起,早就变成了深不见底的仇恨,如今她不在乎用最恶毒的语言去中伤他,恨不得让他也能体会一下她的无助和痛苦。“那是为什么?因为他是京都来的?因为他比我有本事,是个比我爹还要大的大官你觉得跟着他比跟着我能得到的更多?”陈云泽紧紧的盯着她,眼中也分不清是恨多一些还是不甘多一些。“你别傻了,兰朔身份高贵,他家中必定早就选好了同他门当户对的名门嫡女,你一个奴婢,就算给他做妾都难,你觉得他会娶你吗?他不过和你玩玩而已,等他回京都了,他会带上你吗?你失了清白,还有谁肯要你!”他自以为是的说着这些凶狠的话,妄想可以威胁到古音,殊不知这正是古音心中所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