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烈睁开眼睛,不出意外的,外面的天色已是日上三竿。
她勉勉强强的支撑起娇躯,然后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活像是被马车来回压了三遍,可谓是哪哪都痛,特别是腰部,简直集酸、麻,钝,痛,于一身,辛苦的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大约是听见了床内的动静,很快地,粉黛和锦婳就端了洗漱的工具进来服侍。
掀开软红色的水秀帐,她们看见了坐在被褥中的自家主子,白皙的脸上双双就是一红。
这气味,这满身的痕迹,这失神的状态。
哎呀,真是太令人羞臊了。
到底都是没嫁人的闺女,二人的脸上都火烧火燎的。
“主子,您要不要直接沐浴?”粉黛小声地问道。
昭烈听见动静,这才迟钝的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把胸前的绣被往上拉了拉,尽量遮住那令人无限遐想的风景,声音嘶哑地说道:“不用,我擦擦就好。”
大白天的弄什么沐浴,是个人都是知道怎么回事,公主殿下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程度。
在婢女的搀扶下,勉强的坐在了妆台前,昭烈看着镜面中自己那副纵欲过渡而显得有些白青的脸蛋,使劲儿地抿了抿嘴巴。
都怨那个大坏蛋!!!
大坏蛋是在她醒来的半个多小时之后回来的,且回来的时候还抱着只小坏蛋,父子两个应该是已经在一起玩了许久,弘琛在他怀里已经一点生疏之感都没有了,但见其胖嘟嘟的小身子无限依赖似的靠在父亲的胸膛上,白白的小圆脸上也是一副舒服的不行的表情。
“干什么去了?”昭烈回过头,嗔了他们两父子一眼:“弄得一身的汗。”
“带着孩子在园子里溜达溜达,没事儿,小子皮实,晒晒太阳才更好。”
歪理邪说,昭烈哼了一下后,立即就让下人们端了解渴的酸梅汤上来。
这是给策凌喝的,至于孩子,则是可以喝一下现榨出来的果汁,崔嬷嬷说,喝这种东西对孩子的身体比较好。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父子两个就一起咕嘟嘟咕嘟嘟地喝起了酸甜饮品,都露出一脸非常满族的表情。
“咱们下午的时候回郡王府一趟。”策凌哈了一声,放下了手中冰凉的汤罐子,对着昭烈说道:“许久未曾见到祖父,也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都挺好的。”昭烈笑着说道:“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祖父,而是巴鲁。我想趁着你今次回来,干脆把他的婚礼给办了吧!”
策凌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你上次来信说:已有了相中的人家。”
“是!”昭烈提及这个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有咱们在后面撑着,不碍是京中的哪位闺秀,巴鲁也尽可提得。但没想到你弟弟的眼光十分不同寻常,文弱的不要,太过漂亮的不要,太有才学的不要,家世太好的也不要。我在京城里来来回回挑选许久,他都不满意。最后这个,还是他自己选出来的……”
就在那一日,她丈夫的弟弟期期艾艾的跑上了门,红着脸,吭哧半晌后,方才憨憨地表示:他偶然遇见了一位姑娘并对其一见钟情,请公主嫂嫂务必成全他,要是不成全他,他,他,他就宁愿单身一辈子。
“待我细细问过事情的经过后,你猜怎么着——”昭烈面无表情地看着策凌:“据说,那姑娘去街上买菜,不小心碰生了个偷,姑娘当下就追着那偷跑足足跑了三条街,最后一举将其擒下,并附赠一顿暴打。你弟弟就是被这姑娘暴打小偷的英姿给深深吸引了!”
昭烈说到这里简直就是无语凝噎。
这巴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欣赏眼光啊,为何会如此奇葩,当街打人,这怕不是个泼妇吧!
毕竟对于昭烈而言,她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指示别人动手,而不会亲自下场去撕。
“哈哈哈……”策凌听了这番话后却哈哈大笑起来,之后他又问了那姑娘的家世。
“父亲是个不入流的官吏。”昭烈解释道:“通俗点说,她家世代袭了个看守京畿武库的职缺,满姓是:他他拉氏”。
无论血统还是门户,其实都是非常低的。
策凌看着自己的妻子,半晌后,突然说了句:“有这样一个妯娌,怕是会让你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