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自己只看到了两名侍卫,他们能阻拦多少人呢?
假如自己暗中带着一批精锐潜入宫中,再联合御林军之中的内应,慈宁宫能挡住他们吗?
姬攸宜看到季天常的表情,便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于是厉喝道:“收起你愚蠢的想法。”
“我必须救您出去,哪怕为此会丢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姬攸宜瞥了他一眼,“没用的,就算你死一百次也不可能将我带走,你以为陛下会如此放心地将我留在慈宁宫?这里的危险都隐藏在暗处,你看不到,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
说完,姬攸宜主动问道:“他找是为了什么?”
季天常苦笑一声,“我本以为他会杀我,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打算拉拢我效忠于他,即便我没有答应,他也只是明确告诉我只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去考虑,之后更是亲自将自己的令牌交给我,让我入宫来见您。”
“太后,以您的智慧,恐怕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吧?您现在就告诉我应该怎么办,等我出宫之后立刻去联络我们的人,肯定能够找到转机。趁着赵恒如今没有坐稳皇位,是最好的机会。”
“我没能找到办法。”
“没找到办法?”
季天常呆滞了,“连您都没有找到办法吗?”
姬攸宜说道:“陛下变了,假死之后便宛若新生,更准确地说是从那一刻开始过去的他就死了,撕掉全部的伪装,将真实的自己暴露在我们面前。我猜,他一直都在等那一天,等到自己能够救出诸葛恪。”
“我能做什么?”
姬攸宜无比认真地看向季天常。
此人权势不大,却为姬攸宜做了许多事,对于姬家是一个重要角色。
否则赵恒也不会尝试拉拢。
她叹口气,“你按照陛下所说的做吧,帮助他,让大夏成为全新的大夏。”
“您让我帮他?”
姬攸宜沉声道:“若不是如此,一月之后你会死。”
“我不怕死。”
姬攸宜没有理会季天常,自顾自说道:“即便你不效忠陛下,本宫也会帮他。从现在开始你跟本宫没有任何关系,若你始终不愿意为陛下做事,可以尝试着带领那些效忠于姬家的人潜伏起来,耐心地等待我大哥回来,但这一切都不再跟本宫有关。”
“太后?您怎么了?”
季天常不解,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不见,太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仿佛跟赵恒一般,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本宫只是看清了一切,我们赢不了陛下,大夏也只有在他的手中才能迎来更好的未来,这是大势所趋,即便在如何挣扎我们也只是多苟活一段时间,那为何不直接向陛下臣服呢?”
季天常不敢置信地看着姬攸宜,久久没有开口。
姬攸宜无奈叹口气,说道:“起来吧。”
面前的男人从入殿的那一刻便一直跪在那里,直到此时都是如此。
季天常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
“你为本宫做了很多,是时候为你自己而活了,你很聪明,也有能力,本宫许诺给你的一切无法实现,但是陛下可以。”
“本宫曾给予你的那一切,如今你可以拿去从陛下那里换来权势,你不该只是一个大理寺少卿。”
“去帮陛下吧,等到诸葛恪老死,你就是大夏的下一任丞相。”
季天常脑子变得很混乱,他再度开口喊道:“太后!”
某些事情,在这一刻崩碎了。
仿佛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变成幻影,如同庞大的梦境一般。
“你现在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选择陛下,要么选择我大哥,除此之外你怎么选都要死。”
“本宫不会左右你的决定,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姬攸宜挥挥手,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