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条子听到这里瞬间急了,面色狠厉道:“你还有这想法?想都别想,等着牢底坐穿。”
他开始下狠手,每一下都忘要害招呼。
这个年代不像后世那些年,对权力的监督并没有那么公开透明,权力的随意性非常普遍。
周江南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了,黑色的T恤虽然看不出血色,但不用看也知道衣服下面已经伤痕累累。
心里骤然升起无限的愤怒,也有说不出的悲哀。
好一个罗曼蒂克消亡史,当年被外国人欺负得那么惨绝人寰,如今某些人还是洗不掉媚洋的底色。
难怪偌大一座美丽的大都市,十几年后还会被人安上一个爱丁堡的名头。
悲哀!真他妈的悲哀!
他无所顾忌的谩骂着,发泄着心里的愤怒,到后来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痛,反而爽得酣畅淋漓。
大概是肾上腺素急速分泌,使他亢奋到临界点了。
“行,你骨头硬,我们换一种玩法,武的不行试试文的。”
年轻条子搬来一盏强光大灯照着周江南,不再和他说话,也不许他睡觉,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周江南感觉自己灵魂都快飞升了,除了一个不认错的信念,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睡,睡不着。
痛得发抖,浑身难受。
草他马的。
“来啊,弄死我嘛,弄死了就一了百了,给你们的洋大人贺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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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你们侮辱了这身衣服和徽章,不配穿它们。”
……
他骂骂咧咧的。
骂到后面已经没什么声音了。
中途讯问的年轻条子接到电话,恭恭敬敬的回话:“还没有,魏所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他正准备加码。
突然又是一个紧急电话打过来,是新区分局的常务副局长李斌。
“李局怎么会直接给我打电话?”
年轻警察问年长的警察,对方摇摇头表示不解。
“这么晚了,肯定是急事,你先接再说。”
年轻警察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问好,边听对面急问:“孙涛,你现在是不是在审讯一个名叫周江南的年轻人?”
“是啊,领导,这点小事也要劳您费心?”
“什么小事!我命令你们,马上停止审讯,等我过来再说!”
“不是,领导,这是魏所亲自安排的,他……”
“魏军在电话里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的话是不是不管用了?让你们停下就停下,这是命令!”
年轻警察挂了电话,疑惑的看着中年警察,电话里的声音他也听见了。
只见中年警察眉头一皱,随即面色大变,骂道:“不好,魏军要卖了我们,草他马的。”
“老丁,怎么说?”年轻警察急问。
“麻痹的,我们恐怕要被坑了……小孙,做好心理准备吧。”
丁姓中年警察点燃一根烟,眯起了眼睛,暗自庆幸他没有动过手。
这一夜,变得更加漫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