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时洲瞪着她的背影,想问一句“这么晚了去哪儿”,但一阵羞恼上涌,终究没问出口。
郝黛茜出了门,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走在无人的街道边对着无垠的夜空撕心裂肺地呐喊着,像要把胸中的痛与怒尽数倾泄出去。
喊累了,便随意去了一家酒店开了个房间。大约是哭得心力交瘁了,没一会便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四下望了望,屋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看了看手机,也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消息和未接电话,心里不由隐隐作痛:他没来。
以前他们吵了架,她出走,他都会把她哄回去。
现在,大概是真的厌弃自己了吧。她冷冷自嘲。
她容忍不了他劈腿。假如还跟他在一起,那以后只要他晚归或者跟别的女人说几句话,她都会忍不住猜疑他是不是又一次背叛了她。
那样的日子,她怕自己会疯。所以,她并不会再回去。她希望他来,也只不过想看看他心里还在不在意她。
现在,她的心已平静了许多,不禁便回想起了昨晚严时洲所说的话。
他说他一定要把路家搞垮,还说让聂子璇找人对路栩下手,说什么会出人命。
出人命?
难道他想让人谋杀路栩?
郝黛茜惊愕地坐起身:杀人要偿命的。指使别人杀人会不会也是死刑?
如果不是,那要是判个十几二十年或者无期,那他这辈子不就毁了?
她恨严时洲背叛她,可他不想看他去死,也不想看着他一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她冷静下来思前想后,最终决定给路栩报个信。
她手机里还留着路栩的电话号码,很快便发过去一条短信:路总,有人要害你,请注意安全,尤其是最近几天。
怕他不能及时看到信息,又拨了个电话,没等他接起,便挂断了。
她不敢与路栩通话,怕说漏了嘴。
路栩此刻正在罗曼蒂当地警局,与印晓一同协助警方调查案情。
就在路栩报案不久,当地警方便赶到了现场,当时那辆跟踪路栩的车已经车毁人亡。
警方查了道路监控,发现那辆黑色轿车一直以将近二百公里的时速追赶路栩的越野车,甚至主动撞上了越野车的车尾。
那么快的速度,若不是越野车躲闪得及时,后果便是两方同归于尽。
因此推定黑色轿车的司机涉嫌故意杀人罪,开始立案调查。
但那司机已经葬身火海,容貌尽毁,无法立即辨出身份。
所幸警方在现场找到了一部手机,手机上有嫌疑人的指纹,并从手机相册里查到了嫌疑人的照片和他自己用e国语录制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