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王后。”
“国师免礼,坐吧。”
顾斐指了下对面的椅子,示意何从坐下说话。
何从也欣然落座,然后看着他们二人面前的鸡汤,唇边笑意扩大。
“陛下与娘娘如今当真是琴瑟和鸣,好生叫人艳羡。”
“多亏了国师撮合。”
顾斐淡淡地回了一句。
没什么情绪波动,就像是场面话。
何从笑得更如沐春风——
“那可真是臣的荣幸,能促成如此天作良缘。”
秦歆低头看着汤底:可不就是天捉弄的事故吗。
“有话直说吧。这里没外人。”
见何从不急着开口,顾斐便明白对方的顾虑,直截了当地道。
稍稍犹豫了下,何从看着双目清亮的秦歆,视线一瞬便收回,随即上前。
笑意微敛地将绣了花的布料还给顾斐。
“陛下,查到一点眉目了。这是十一年前的料子云眠锦,而当时那匹,被陛下给了太后,制成了中衣,因当时的绣工罕见,海棠花绣得栩栩如生……曾为先帝赞过,还赏了绣娘百两黄金。”
十一年前……
先帝、太后、海棠花。
都对上了。
“还有呢?”
顾斐下意识握了握拳,面色如旧。
“时隔已久,查不到最后的去向了,但应当是做了两身……至于太后如何处置,便不知了。”
十一年前的料子,还能穿?
秦歆觉着不然,但或许,那并不是从囚禁之人身上撕下来的呢?
而是她藏起来的?
不过这事又和太后牵扯上了。
秦歆揉了揉额角,总担心这事再查下去……
会引火上身,害了顾斐。
倒是可以不当这个麻烦的君王,但既已在这个位置上了,要想全身而退地下来,可就难了。
她甚至有很多大胆却要命的猜想,都被她求生的本能压了下去。
“陛下这布是从何人那得来?”
顾斐还没来得及让何从去查国公府被囚禁的人。
秦歆立时道:“我捡的。”
她面不改色地扯了谎,以她对顾斐的了解,他肯定没有将事情都告诉何从。
至多让他调查些东西。
何从目光扫了眼秦歆,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