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衿玉不得不在医疗室里坐下,等着安娜替她做完众多名目奇怪的检查。
时间分秒流逝,她几乎快要睡着了。
某个仪器发出结束提示音,安娜走过来坐在她的身侧,语气严肃道:“亲爱的,你不许再使用那种抑制剂。”
什么?她感觉自己脑子更糊涂了,不过是一次风寒,和抑制剂有什么联系?
安娜半是责备半是爱怜地看着她,“最开始我就不同意你使用那种特意调配的抑制剂,是的,它效果显著,能充分抑制一切生理反应,可你究竟有没有看过注意事项?它不能连续使用超过三个月,你甚至用了三年!”
阿淞在一旁紧张地听着,的确,衿玉小姐用的抑制剂是私人定制的,根据她的各项体征,调配出一份几乎能掩盖全部异样的抑制剂。医生曾劝过她,不要这样极端,但闻人衿玉真的非常讨厌被欲望支配,痛恨信期与信息素带来的一切生理本能,所以依旧这样做了。
安娜又道:“这大半年来,你的信期紊乱,问题已经很严重,而你根本不重视,再这样下去,我真要给你打针了!”
闻人衿玉一时失笑,她乖觉地点头,“我知道了,安娜,我会注意的,所以,我只是信期到了,并没有生病?”
安娜看上去更生气了,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青色的耳坠轻轻晃动,却只是说:“我希望你永远健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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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哪种临时抑制剂,只要是以“见效快”为特点,它都会给使用者的身体带来负担,负面影响无法完全消除,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但不可否认,在关键时刻,它是很有用的,因此,需要它的人并没有其他选择。
碍于安娜的叮嘱,闻人衿玉换了另一种药,抑制效果打了折扣,但要安全得多。
药物起效很快,趁着备车的功夫,闻人衿玉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在她推开窗户的时候,不会再被冷风吹得浑身发痛。
闻人衿玉坐上车,阿淞陪在她身边,留意着她的神色,对司机吩咐,“可以出发了。”
下一刻,另一侧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露出一截灰蓝色的衣角。
闻人时濯撑住车门,俯下身来,“我也去。”
闻人衿玉有些意外,还是点了点头,转头说:“阿淞,你去后面休息吧”
一路沉默无话,从庄园到皇宫的路又极为宽阔平整,车开得太稳,阿淞险些睡熟了。
车辆抵达皇宫附近,停在一座巨大的雕塑之下,阿淞被轮值士兵们的呼喊声惊醒,睁开眼睛,只觉得这里的气氛和从前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