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自是没有想到难民是御风在堂的傀儡,御风在堂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目的不是操控难民抢夺宫里的物品,也不是让御风在堂肆意妄为,甚至都不知道御风在堂背后的人是谁。他心中又气又恼,只得抱上山雨骑马回到城中。他们一行人骑马被拦住在城门外,只见城门上都是陌生的面孔。“好久不见啊。”这股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居然是萧正安。风满楼望着城门上的萧正安,怒火中烧,“原来是你。”萧正安倒是平静,心平气和:“是我让御风在堂带领难民在你婚礼当天闯宫,是我让御风在堂迷晕你和山雨,也是我用调虎离山夺得城池,你气不气?”目前来看,双方实力旗鼓相当,萧正安占据有利的位置,守着城门,进可攻退可守。风满楼率领大军,征战多年经验丰富。真的要打起来最大的可能就两败俱伤,血流成河。山雨不安地揪着风满楼的衣角。风满楼低头看向自己的新婚妻子,“如果打起来就会死伤无数,你愿不愿意去安全的地方,等我打完仗再接你回来?”山雨摇头。风满楼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山雨,脑海中不禁回忆起过气的点点滴滴,“萧正安和御风在堂所求不过是国主的位置,你所求的不过是百姓安康乐业,罢了罢了,我成全你们。”风满楼本可以率领将士浴血奋战,但是心底的柔软让他临时改变主意,他抽出长剑,一击即中自己的心脏继而风满楼口吐鲜血,倒在山雨的怀中,眼眸中尽是温柔,有句话一直想问来着:我爱你,所以成全你的心愿,可你呢?这个结局谁也没有料到,萧正安和御风在堂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夜国的国主位置,山雨也达成愿望,星夜两国休战和平。风满楼两次都死在山雨的怀中,一次是婚礼前夕山雨主动递上的毒酒,而一次是婚礼当天风满楼自己主动牺牲自己成全所有人。只是这次,山雨看到风满楼死在自己怀中,大红的喜服上尽是风满楼吐下的鲜血,浸染了红色的喜服,她眼角不自觉滑下一滴泪,心底丧失了一片位置,这次,好像心动了,只是太晚了。风满楼第二次死后,山雨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她悲痛不已,懊悔以泪洗面。萧正安和御风在堂如愿得到夜国,倒是安分守己,实行仁政,派人安全护送山雨回星国。这一年,发生太多事,山雨不再是天真纯净,她好像突然间内心苍老了十岁,明白了很多,比如珍惜眼前人,可惜,太晚了。回到星国的山雨,整日一身丧服,夫死服丧三年,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风满楼似乎将她的欢愉都带走了,徒留悲伤。禅位“国主,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山雨举着伞站在大雨中,眼前人是国主无浪。无浪眉眼低垂,兴致不高,颇有无奈的意味,“我想清楚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新任的国主,山雨,你要好好的。”无浪空手走进庙中,不再回头。山雨驻足望着无浪的离去,她早就知道无浪有出家的念头,不过是这些年自己不够成熟不能当稳国主,所以她才担任国主。自从山雨从夜国回来后,无浪出家的念头更深,直至山雨鼓足勇气承担起这个位置。雨水淅淅沥沥,滴答滴答,蜿蜒而上的是一层层青苔,这座古寺历史悠久,是最清净不过的地方。山雨撑着油纸伞走在台阶上,回想起无浪的一生:爱而不得,退而求其次嫁给他人,丈夫早逝。她停住脚,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虚妄,“我也会前国主一样吧,爱而不得,潦草一生。”她苦笑一声,嘲讽自己道,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心思量月落他乡,回望无尽时皆苍凉。山雨漫不经心地走着,这里距离宫里有一段距离,正适合散步。不经意间惊鸿一瞥,山雨眼前略过一张极为俊俏的脸庞,少年郎的稚气由内而外散发,一股玉树临风的傲然,匆匆一见亦是盛宴极乐。“你好,请问宫里如何走?”少年郎站在她面前不走,主动询问道。山雨心中一股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似有故人来,“你顺着这条路直走,看到一家包子铺后左转,然后一直走,看到一家裁缝铺左转。”少年郎莞尔一笑:“知道了,谢谢你。”山雨将手中的雨伞往下挪了一截,遮住了自己的视线,这下看不到少年郎,以致于自己不会被美色误心。自己虽不是好色之徒,但是难免被俗世中的美□□惑。她轻轻说道:“不用谢。”只听得一声:“我叫风满楼,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