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以了!”虞叶好忍无可忍,隔着衣服,一只手从外面按住了向空山的手。肌肤真正相触的瞬间,两人均是一愣,片刻后,虞叶好像被烫到,骤地缩回了手,两个人保持这诡异的姿势,他再度强调:“不要捏了。”“……哦。”向空山一根手指挑起来盖在他脸上的校服,从下面露出虞叶好红润的脸,忽略形状不规则的校服边角,这场面有些像新郎掀起新娘子的盖头。不知道为何,他心跳莫名为此加速了几分,险些忘了自己要说的话,迷瞪了一会儿之后,才从校服兜里拿出来手机,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手里:“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我带你去吃晚饭。”见虞叶好不答话,神色间有明显的拒绝之意,他忽然又灵光一闪,放软了语气:“好好哥,我请你吃晚饭,给你赔罪行不行?”“……”虞叶好最终还是答应了,他接过手机,给叶欣打了个电话,所有情绪收敛,又变回骄傲矜持的小孔雀:“吃什么?”“你家楼下对面那家的麻辣烫。”“……”直到坐在喧闹的店里,虞叶好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愤怒道:“你请我吃饭就吃麻辣烫?”他觉得自己被骗了,可是下一秒,热腾腾的两大碗端上来,即刻便没了骨气:“下不为例。”向空山没答,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的问题跑偏二里地,只听他说:“虞叶好,青青是谁啊?”虞叶好一口面没咽下肚,扶着茶杯呛了个昏天黑地,向空山给他倒水,在等待他缓过来的间隙中,一只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怎么?不能说啊。虞叶好你可以的,还真有小女朋友。”“……我们就是、就是好好学习。”“是吗?”向空山好像突然又对他的感情生活起了极大兴趣似的,明明刚才在路灯下,信誓旦旦说不关自己的事,这会儿却又非要等一个答案,“哪个学校的?”虞叶好忘了问为什么向空山那样笃定朱青青和自己不在一个学校,闻言,他只是紧张地握紧了筷子,虚张声势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啊!”“就是好奇,”向空山凑近,两人吐息交融,他问,“好玩儿吗?我也想试试。”作者有话要说:好玩不好玩你不知道吗?鬼才喜欢向空山的这句话说得十分轻佻,似乎恋爱在他看来也只是聪明人闲暇时用以消遣的某项玩乐,可若是虞叶好仔细看,大概就能看出,他的神情并不比虚张声势的自己要好到哪里去,分明是在为接下来的答案而感到紧张,只是两人各怀心思,所以无人顾及。这问题后藏着向空山的试探,是他飘渺的期盼,他希望虞叶好觉得这是很新奇很好玩的一件事情,就像他第一次去游乐园或者第一次打电动那样,可以从中汲取快乐,但千万不要太过认真。因为是这样的话,他也能稍稍减轻一点自己做了大错事的愧疚,不必太为未来挂心。可惜事与愿违,虞叶好很认真地纠正他:“恋爱哪有好玩不好玩,恋爱只能用甜蜜和快乐来形容,拜托,你好歹也是语文第一名哎。”“……算了,”虞叶好突然又一摆手,很神气的样子,“我跟你说不通,单身狗。”向空山应和着笑,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悔不当初的苦涩,一顿饭食之无味地吃下来,他去付钱,两人就正式在虞叶好家楼下告了别。剩下他一个人踏着夜色,刚走出去没多远,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拿出来看,是虞叶好给他发消息:[我到家啦,今天有点晚,不好意思哦。青青,吃过晚饭没有?]说一个谎,要用千百个谎来圆这句话,向空山总算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了。此时此地,虽然他心头有点怅惘,但依然还是回道:[我还没有到家呢,今天正巧我也有事。]虞叶好已经换上了秋冬厚实的家居服,他坐在窗前,看了看外面空荡的街,有点担忧地回复说:“自己一个人吗?要小心一点。”[没关系。]向空山是真的觉得没关系,可在虞叶好的认知中,夜里孤身一人的年轻小女孩,怎么看都是十分危险的配置,于是,他主动提议:[要不,我打电话给你,陪你说会儿话,怎么样?]打电话?小山哥这回是实打实地慌了,他火速给自己编了个理由:[现在恐怕不行,我有点感冒,嗓子也哑。]这招有点效果,但没完全有,虞叶好只是短暂地将重点转移到她为什么会感冒这件事情上,两人东拉西扯几句,他又道:[但是你自己走夜路,我不放心,还是要通讯的。不说话也可以,把我当个会喘气儿的摆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