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烟微愣,这三小姐的性子如今变得却是与之前大相径庭了。“假惺惺……”沈书瑶将手微微抬起,轻抚向头上的簪子玉石,她倒要看看这上不得台面的人要如何,又或许心里早已盘算好如何羞辱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反正脸皮已经撕破了,她也没心思再演下去。跟着的丫鬟侍女都默契的出了八角亭,这亭内最后剩下的也就她们四人了。“这位是?”沈夏月神色微动,看向桃杏问道。“与你何干?”沈书瑶说道:“你只管跟我的好姐姐道歉便是了。”“是,夏月多嘴了。”沈夏月倒是乖觉,乖觉的让人不舒服。但很明显,沈书瑶根本没有在意到这个细节,她打心底里觉得一个庶女任凭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可她也未曾料到,嫉妒会让人疯癫,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眼瞧着沈书瑶厌恶转过身子去,她嘴角露出一抹扭曲的笑意,顺着衣袖下微微浮动,寒光渐起短匕露,没有任何犹豫向前刺去。这一刺,是要对方绝命的位置。可天与愿为,沈临烟早已不动神色盯上了她,却没想到沈夏月如此大胆,竟要在宫里行刺。眼瞧着就要刺上去,沈临烟也顾不得其他,将离得最近的沈书瑶狠狠一推,自己也顺势接下了那一刺。月白衣衫刹那间被鲜红的血液层层浸染,于肩头弥漫仿若开出一朵生于地狱的罂粟花,美的惊心动魄,还未曾被人握住,下一瞬便悄然无声落地。要死了吗?可自己好像还有想要见的人,或许这次真的来不及了罢。耳边还充斥着沈夏月疯狂的话语,跟为数不多的哭泣,可自己好像有点听不清了,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吧。这些日子,太累了。可她还没有告诉某个人自己的心意呢。“长姐!”沈书瑶一瞬间慌了神,跪在地上抱着怀中眉眼紧闭的女子,喃喃自语道:“长姐……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吗?你快醒醒,快醒醒……”沈夏月此时早已被冲上来的白茗狠狠踩在脚下,恨不得下一秒就动手解决掉这个伤了主子的东西,都是自己办事不利才让主子受了这些委屈。事出突然,她也只好暴露了身手。“哈哈哈哈,沈书瑶为什么不是你?”沈夏月有些疯癫的笑着:“若不是你,未来的皇后就是我,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该死的是你!”还没等沈书瑶反应过来,自己的怀里颓然一轻,漫天红绸,那怀中女子也随之被包裹其间。只是这红绸愈发寒凉,让人生生打着颤。“属下该死,未曾护好主子。”白茗见着来人,立马跪了下来。“该死。”君初重重吸了一口气,仿佛在隐忍甚么般,弹指一挥众人便都晕厥了过去,头也不回抱着怀中人去了万花楼方向。沈临烟再醒来时,只觉得肩头火辣辣的疼,有些不适应的扭动着身子,而自己眼前系着是那条再熟悉不过的细绸。“这里是……?”她喃喃自语道。“万花楼。”男人不轻不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谢谢,我又欠了你一条命。”沈临烟失笑道。“醒了便喝药吧。”男人说道。感受着汤勺拨动的声音,她下意识说道:“我可以摘下来,自己喝吗?”本来沈临烟也不抱任何希望,只是顺嘴一提,没曾想男人淡淡“嗯”了一个字。这指尖才刚触及细绸,她又开始犹豫起来。这细绸也好似窥探到自己的心意一般,随即飘落于手心,引入眼前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青鬼獠牙面具。“阿檀?是你救了我?”沈临烟试探问道。阿檀轻笑回答:“那你希望是我救了你吗?”“我……”不等沈临烟回应,阿檀握着眼前人的手,带到自己墨发下的细绸绳结上去,修长的脖颈处喉结上下滑动,故作轻松问道:“小娘子,可要阿檀一睹芳容?”沈临烟指尖微颤,却也挣不脱男子手指间的禁锢,偏过头说道:“我还要回王府,再这样下去七王爷会出事的。”沈书瑶的话历历在目,她不能不担忧君初的安危。“哦?”阿檀失笑之际,绳结刹那间松落,桃花眸落于凡尘世俗,眼尾摇曳生姿仿若要将眼前人的魂勾了去。“君初……”还未等沈临烟说完,便被眼前人堵住了唇角,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激发于此处,正等待着彼此的宣泄。君初轻车熟路将贝齿轻轻撬开,舔舐着这些日子的压抑和思念,眼前人杏眼微闭双手忍着痛意搭在修长的脖颈处,笨拙小心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