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神速了这个男人。苏摇没有多休息,很快就再次拿起锄头跟樾时寒一起忙起来。这一次,樾时寒没有理由叫苏摇去休息了。两个人一直忙到晌午,这才返家吃午饭。吃了午饭,两个又继续到山上忙。晚上的时候,苏摇的手上长出很多颗水泡,她就拿着缝衣服的针,把那些水泡扎破。樾时寒从屋外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摇拿针扎破最后一个水泡。他看了苏摇的手一会儿,抿了抿唇瓣,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在屋子里翻找一阵,樾时寒拿出一个小瓷瓶,取掉塞子,抓着苏摇的手就给她上药。“明天在家给我做饭就成。”樾时寒的声音有些低沉。两只手加起来有十多颗水泡,全部挑破,樾时寒是知道有多疼的。“我没有那么娇贵。”苏摇垂着眼帘。被樾时寒护着,苏摇总觉得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可是,我希望能把你养得娇贵一些。”他樾时寒的女人,不需要干这种活。她只负责陪在他身边就成。“那不显得我很没用?”苏摇吸了吸鼻子,垂着眼帘,模样看着有些委屈。樾时寒轻叹一口气,用那只干净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无奈道:“有我就成,任何事情都可以由我来做,你只负责陪伴在我身边就成。”两个人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谈过恋爱,也没有惊天动地的海誓山盟。可是,樾时寒却一直默默的用行动对苏摇好。不知道从何时起,樾时寒开始眷恋家的温暖。这个家,要有苏摇,才温暖。“那我…明天上山去陪你……额……看着你干活,可以吗?”苏摇才说一句话,樾时寒的眼神就扫过来,吓得她连忙改口。“好。”这回樾时寒满意了。嫁接的沃柑,有一大半是成活的。气温渐渐升高,那些沃柑苗的叶子也越来越大。苏摇跟樾时寒连续到山上七八天的时间,终于把那块地彻底的整理好了。这天,苏摇跟樾时寒把沃柑苗,连带着它们根部的泥土一起,全部移植到山上去。唐氏只知道苏摇种植的是果子,不知道是她培育出来的新品种沃柑,当天晚上,趁着苏摇跟樾时寒刚从山上回来,就跑到苏摇家里来骂。这一次,她也顾不上樾时寒在不在家了,拍着院门就叫苏摇开门。苏摇正在厨房忙着做饭,樾时寒在屋内忙着整理农具,开门晚一些,院坝的门差点就塌了。“苏摇,樾时寒,你们两个贱蹄子王八蛋,老娘分地给你们种庄稼,你们在山上种了什么鬼东西?种橘子?你们这会儿种了橘子,以后老娘还怎么拿那块地来种其他东西?”“老娘心疼你们没地方种地,你们倒好,直接拿来种橘子!挖出来,明天你们必须去挖出来,老娘不分地给你们了。”“你们一个贱种,一个野种,都是白眼狼。用老娘的地来种果子,呸,什么破玩意儿,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许石柱,你给老娘过来,你到底站在哪一方?老娘要看看,这次你还要如何袒护这个野种!”骂声特别的难听,苏摇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她有些担心的看樾时寒。所谓的野种,指的是樾时寒。而苏摇,就是那个贱蹄子。苏摇没啥好生气的,就是替樾时寒感到不值。他在这个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得挨多少打骂?唐氏的声音太大,周边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了。许石柱,金蛋银蛋也都出来了。张氏也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樾时寒的脸色不好看。苏摇知道他心里不舒坦,许石柱是他的亲爹,却从未关心过他。即便继母骂得再怎么难听,他爹也是缩在后头,一声不吭的。这会儿,儿子跟亲爹干上,村里人只会骂樾时寒不孝顺,但是要是什么都不说,唐氏只会认为他们怂。樾时寒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唐氏连同苏摇一块骂,他就无法做到不闻不问。“摇摇从未吃过你们家一粒米,你有何种资格骂她?”清冷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平平静静的没有什么波动。唐氏骂到一半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卡住喉咙一样,唇瓣动了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苏摇看到唐氏脸上的惊恐。那种恐惧,仿佛是看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侵蚀她的生命一样,眼神深处带着绝望。樾时寒淡淡的扫唐氏一眼,那眼神也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怨恨或者怒气。可是唐氏对上樾时寒的眼神时,扑通一声,就对着苏摇的方向跪了下去……